“就是个百年家族？”

    潘月言简意赅。

    周英杰点了点头，

    “嗯。老大虞青山投身抗战，是个革命家。老二叫虞叔华，一直在国外留学。建国后千方百计地回国，在特殊年代里，也坚持做对外贸易。”

    潘月沉默了一会，继续问，

    “如果你真的是，”

    她的话说到一半，被周英杰很严肃的打断。

    “没有如果。我爸是周大霖，我妈是曲芳华。我是他们的孩子。”

    潘月点点头，不再说下去。

今夜，她真的有些累了，她现在只想抱着毛巾被，好好睡一觉。潘月加快脚步，往家里的方向走去。

    刚推开门，潘月差点没被气死。

    王凤霞翘着腿，坐在沙发上，

    “乖女儿，你想的怎么样了？”

    她声调很高，屋里已经睡熟的周青青，翻了个身。

    潘月快步走上去，警告道：“你能小点声么？没看见孩子已经睡了么，她明天还要上学。”

    王凤霞嘘了一声，脸上挂着讨好似的笑意，

    “行，”

    她压低声音，低沉的声音在屋里回荡，显得更加让人难以接受。

    “乖女儿，你啥时候能给你妹子解决工作？”

    潘月看向周英杰，给他使了个眼色。周英杰心领神会，走进周青青屋里，看着她睡觉去了。

    客厅里，潘月也不客气。

    她贴着王凤霞身边坐下，一只脚蹬在茶几上。

    “第一，我没妹子。我是独生子女。”

    就在王凤霞准备发疯之际，潘月又补了一刀，

    “第二，我和周英杰，我俩都是普通人。既不是当官的，也不是企业上的。所以，你家的事儿，我们办不了。”

    酝酿了很久，王凤霞脸色超级难看。

缓了几秒钟后，王凤霞却笑了，

    “行，那我就只能在这儿住一辈子了。我女儿养我，应当应分。”

    潘月嘴角弧度比她还要大，

    “没关系，你想在这儿住就住下去，但是丑话说在前面，你没抚养过我，我也没义务赡养你。你自己解决生活费的问题。”

    “不管你是掏大粪，还是捡垃圾，都是为人民服务。加油干吧。”

    潘月的话一出，王凤霞彻底傻眼。

    “呵，我偏偏不出去干活。我就不信了！你们吃饭，还能让我干看着？”

    潘月一副你敢试试的样子，

    “不信？那你就试试看……”

    说完这话，潘月转身回屋去了。

    客厅里，留下王凤霞一人凌乱。这时，周英杰哄好周青青睡觉，刚走出房门，就被王凤霞堵住了，

    她眼泪唰唰往下流，把周英杰堵在潘月门口，

    “女婿，你刚才都听见了吧？”

    周英杰从容一笑，

    “小月说的话，我从不反对。”

    见王凤霞目光恨恨然，周英杰也补了一句，“如果您想重操旧业去卖菜的话，我看在潘月的面儿上，也可以给您提供一些本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