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丫头！翅膀硬了？行，咱们就比一比，既然电影院你能镇得住，我就看部队机关门口，你也能镇住？”

    很毒的话刚说出口，王凤霞身子一歪，就被一只大手扯进了胡同。

    很快，王凤霞呛咳起来。

    她被人拖着领口，一直往胡同巷子里拽。大白天的，人们都去上班了，巷子里空无一人，安静得可怕。

    “你是谁啊？”

    王凤霞抓住那人的手，疯狂地捶打。

    “周英杰是不是？你杀人灭口？我要去部队上检举揭发！”

    突然，王凤霞领口一松，她往前扑在地上，摔了一个狗吃屎。她还没来得及骂周英杰，她头皮一紧，整个身子被人从后面拽了起来。

    王凤霞隔着灰尘，这才看清了男人的脸。

    这人，是不是周英杰，而是替潘家看房子的钱栋梁。看着他青筋暴起的手臂，王凤霞哆嗦了一下。

    “这，这不是小钱么？”

    钱栋梁阴着脸，举起斗大的铁拳。

    “听着，你不要再为难潘月。让我看见一次，我就打你一次。”

王凤霞听出了别的意思。

    根据钱栋梁的话，今天的事情，他很显然是无意间看见。既然是这样，结合钱栋梁给潘家看房子的事情，她很容易就得出一个结论。

    “你喜欢潘月？”

    王凤霞仰天笑了，

    “就凭你，你也敢喜欢潘月？潘月男人可是部队上领导，就凭你一个地里刨食的泥腿子，你还敢有这份心思？”

    房后，齐小乔躲在墙后。

    她脚尖点地，轻声窃笑起来。自己下午还准备去沪市活动一下呢，没想到，这份大礼就送在眼前了。

    “你还是管好你自己的恶事情吧！”

    钱栋梁指着王凤霞的鼻子，“大强叔临死前，嘱咐过我，让我照应着潘月。我和大强叔关系最好，只有我知道，大强叔是因为你，咽不下最后一口气。”

    他眼中放出凶光，

    “听着，你想好好活着，就别犯贱！”

    甩下这句话，钱栋梁离开了。

    王凤霞抓起地上的尘土，朝钱栋梁后背方向扬去。恰巧一阵歪风吹了过来，把土送进了王凤霞眼睛里。

    王凤霞拼命揉眼，气得破口大骂。

    “潘大强还有脸生我的气，他那方面不行，搞一搞连五分钟都坚持不到！我是个女人，我不需要男人关心爱护的么？”

    她从地上爬起来，拍打自己身上的灰。

    “妈的，我招谁惹谁了？！”

    王凤霞越想越委屈，哭得差点断了气。

“阿姨……”

    乍听到一声阿姨，把王凤霞惊得一跳。她看见身后的女人，眼底充满了打量。

    女人穿着蓝色呢子大衣，一看就是城里有钱人。

    “啥事啊？”

    王凤霞心生嫉妒。

    这衣服，自己也就在潘月衣柜里试了试，还他么的不合身。

    齐小乔眨了下狡黠的眼睛，

    “刚才你被人打了，你不报警么？我可以给你作证。”

    ……

    王凤霞长了个心眼。

    天下没有新鲜事，无事献殷勤，肯定有窍门的呀。王凤霞随口一问，“咋啊，你跟潘月有仇？”

    齐小乔也不隐瞒，刚才自己在电影里，说不定早就被王凤霞看见了。

    “就算是吧。如果我说我是见义勇为，您也不会相信，是不？”

    呵……

    王凤霞嗤笑一声，

    她心里乱跳，刚才还好没有嘴快，说她是不是和钱栋梁有仇。

    她相当自信，

“小丫头不错，知道老娘聪明就行。”

    王凤霞来江城，第一目的是给女儿落实工作。既然潘月和周英杰的骨头不好啃，她很自然地就转向别处。

    眼前这个姑娘，一看就是有本事的。

    她勾了下嘴角，

    “你想让我报警，也行。你给我女儿解决一下工作问题。”

    王凤霞的手，贪婪地搭在齐小乔的袖口上，轻轻一捻。毛茸茸的，软和得不行，如果自己女儿能进城工作，她的工资，自己就可以买一件羊毛呢大衣了……

    “只要你答应，报警的时候，你想让我说什么，都随你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