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月脱口而出，

    “拉斐尔的自画像。真品在弗洛伦萨的美术馆。这画儿仿得还不错，画者应该是美术学院功底扎实的学生。”

    潘月侃侃而谈，老板一脸懵逼。

    “只是，拉斐尔原画中的细节不太到位。拉斐尔这时很年轻，整体是偏柔弱，目光带着疏离和忧郁。”

    老板半张着嘴，报纸从手指缝间滑落。

    “这张画作，整体透着粗狂，并不细腻。”潘月莞尔一笑，“当然，若是作为工艺品的话，这幅画是合格的。”

    “你，你看过原画？”

    真品，潘月确实见过。但潘月之所以了解得如此详细，是因为她真的画过这幅画。很认真地深入研究过。

    老板激动万分，从桌子里摸出一张照片。

    潘月定睛一看，这不巧了么？

    【戴珍珠耳环的少女】

    这幅画潘月再熟悉不过，也许是看得多了，每次看见这画上的少女，潘月总是觉得莫名的亲切。

    “你画这幅画，长宽高的细节就在照片后面标注了。你只要画出来，我给你一千元！”

    潘月微微一笑，

    “不需要试画么？”

    老板连连摆手，

“我开画廊也有好几年了，什么水平的人，打我眼前一过，**不离十。”说完，他还掏出钱包，掏出两张灰白色的大票子。

    这年头，一下子掏出两张百元大钞的人，很罕见。

    “这是定金，你拿去买颜料和画纸。”

    潘月笑着推开了老板的手，

    “您对我信任，我对您也信任。对了，还没请教您的名字。”

    老板不好意思地挥了挥手，

    “他们都管我叫小三儿，你也叫我小三儿吧！”

    好抽像的名字……

    潘月憋着笑。

    她打量着眼前的老板，是个五十不到中年人。

    她眼睛一转，决定不打趣他，“那我叫您三老板吧，毕竟您年纪比我大些，叫您小三儿……我觉得不太尊重。”

    叫什么并不重要，能否做事才最重要。

    老板告诉潘月，自己这儿客户多，唯一欠缺的就是画家。学校的学生年轻气盛，觉得这就是公然作假。

    三老板抱着脸，直摇头。

    “他们还要举报我！你说在国内做工艺品，怎么就这么难……”

    潘月也不多做保证，她离开画廊后，就去门文具用品门市部采购去了。抱着一大堆颜料画布，潘月回到研究所就开始忙活。

    自此，潘月“霸占”天台。

    每天除了照顾周青青的生活之外，潘月就是沉迷于画画。闲暇之余，遥望京城美术学院，潘月仿佛回到了大学时期。

    “你这是卖艺还债啊？”

    天台门前，飘出了虞风不咸不淡的讽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