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算是老天的垂怜么?让她在经历那么一场折磨后,还有人愿意特意为她准备一块蜜饯。
“你怎么哭了。”张遥有些手足无措,他想要给时倾意拭泪,却又怕唐突,只能坐在位置上干着急。
时倾意唇瓣张了张,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出来。
张夫人听着下人的汇报,以为是张遥给时倾意气受,二话不说,带着丫头就来了东院儿。
“儿啊,怎么把人惹哭了?”张夫人推开门,语气不悦。
时倾意没想到张夫人能来,原本还没淌出来的泪被她硬生生地憋回去了。
“夫人。”她挣扎着起身,想要行礼。
“哎呀我的儿啊,你躺好。”张夫人将张遥挤开,握住时倾意的手,“听遥儿说你叫青黛,可真是个好名字。”
张遥怕时倾意不自在,赶忙将话题接过来,“母亲你怎么来了。”
“哼,你都把人弄哭了,我不来看看,你岂不是要上天啊。”张夫人白了自家儿子一眼。
当初张昭追自己的时候也是这么个德行,三天两头就知道把她逗弄哭。
“夫人,您误会了。”
时倾意想要解释却被张夫人打断。
“你不用护着他,他这几年圣贤书看多了,我以为他会收着点儿。”张夫人握着时倾意的手道。
时倾意一脸无措地看着张遥。
张遥无奈笑笑,“母亲,你这可真是冤枉儿子了。”
张夫人看着时倾意眼尾泛红,眼角的那滴泪欲掉不掉,心更软了。她柔声道:“青黛呀,身体可好多了。”
“好多了。”时倾意见张夫人对她如此宽容,心中感激更甚。
“柳枝和柳条这两个丫头都是在我身边的,想来她们伺候你应不能出差错。”张夫人拍了拍时倾意的手,“但要是人手不够你就和遥儿提,我再派人过来。只是你病着,怕人多扰你清净。”
时倾意有些恍惚,她仿佛看到了自己的母亲。
当时自己因为顽皮摔倒,母亲有也是这样,坐在她的床头,嘀嘀咕咕的,话中全是对她的关心。
时倾意想到这,眨了眨含着泪的双眸。
“母亲,您放心,这里有我呢。”
张夫人在这里小坐了一会儿就走了,走之前还不忘怼张遥一下。
张府正是温馨时刻,而裴亦寒那里则显得有几分鸡飞狗跳。
“扔出去,找不到了?”裴亦寒皱着眉,看着影三。
“是,后院的那几家我们都问过了,他们都没见到。”影三垂首道。
裴亦寒双手握拳,冷斥一声,“废物。”
“请殿下责罚。”影三单膝跪地。
“今日时候不早了,明儿沿着街巷,挨家挨户找。”裴亦寒甩了甩有些乏累的手腕。
以往这个时候时倾意都会替他揉一揉,如今人不在,他想发火,却不知这火对谁发。
“是。”
影三心里总是惴惴不安的,他怕时间拖得越久,时倾意的情况就越不乐观。
他又去粮仓见了那个下人,想要问出更多细节。
可那下人已经被折磨得一惊一乍,把所有的细节都告诉了影三,还是一无所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