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筠的表情越来越难看：“出车祸？”

    董菲儿看出她神色不对：“……你不知道？”

    高筠垂眼，回想起最近文凯泽给她发的消息。

    “录制得挺顺利的，就是困。”

    “除了忙没什么问题。”

    “不用担心，我这边挺好的。”

    诸如此类。

    他从来没有说过自己遇到的糟糕事。

    高筠迅速地打开社交软件，搜索了一下。

    有视频有图片，工作人员差点把车撞到柱子上，现场看起来很是惊险。

    高筠心下苦涩，鼻子酸得想掉眼泪。

    她居然真的以为他一切都好……

晚上，高筠偷偷跑到学校的人工湖边，给文凯泽打去了视频电话。

    文凯泽正在高速上赶路，虽然他化了精致的妆容，但高筠依旧能看出来他神态里的疲惫。

    简单寒暄了几句，高筠还没来得及问关于车祸的事情，文凯泽就靠着车窗睡着了。

    文凯泽的助理是个戴眼镜的男生，叫尚乐天，他知道高筠和文凯泽的事情，平常偶尔还会在视频里和高筠打招呼。

    尚乐天悄悄地从文凯泽手上拿过手机，不好意思地看向屏幕。

    “高筠姐，不好意思，最近行程比较赶，泽哥一上车就犯困，等他醒了我再让他联系你吧？”

    明明尚乐天的年纪比高筠和文凯泽都大，但他称呼两人时，总喜欢尊敬地加上“哥”和“姐”的后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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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筠对于这种敬意有些惶恐，所以也跟着带“哥”字称呼他。

    高筠平常不怎么和尚乐天说话，但她这次正好有事要问他。

    “好，乐天哥，我可以问你一件事吗？”

    尚乐天点点头，他看了文凯泽一眼，放小了些音量：“可以的。”

    高筠的表情有些凝重：“你们之前是不是被私生饭拦车了？还差点出车祸？”

    尚乐天的神情微变，没有做声。

    见他沉默，高筠心里突然有了个猜想：“文凯泽不准你们和我说这个事？”

    被高筠说中了，尚乐天只好尴尬地点了点头：“泽哥说过，在他和你视频的时候，谁也不准提这个……”

    高筠的眼眶微微湿润，她叹了口气，心里的情绪有些复杂。

她既难过又生气。

    难过文凯泽差点出事，自己居然不知道。

    生气他一直瞒着自己，骗自己一切都好。

    尚乐天的声音从手机里传来，唤回了高筠的思绪。

    “高筠姐，这事是你自己猜出来的，可不要说是我说的……”

    高筠点了点头，保证过后，她挂断了视频通话。

    月色很亮，湖面像撒了一层发光的玻璃碎片，波光粼粼的。

    高筠抬头，夜空中星月交辉、星点闪烁，朦胧又干净，像她说不清又道不明的心事。

    她坐在岸边，对着华月喃喃道。

    “真好看的月亮……”

    “要是能一起看就更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