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翔苦笑道:“其实都一样,大部分家里都像是一坨狗屎,兄弟姐妹越多,这种破事就越多。我的家比你们好不到哪去,如果不是家里人闹腾,我也不至于把婚都离了。这几年我就是光棍一条,也不怎么回去,跟着老板吃住都在公司,这不也挺潇洒。”
“嗨,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啊。那明天我们回江州吧,起诉的事就交给代理律师,由他们负责搞定。能不能和解,还要取决于他们的态度。发生了这种事,以后连虚情假意的面具都不用戴了,就这么着吧。”丁晓峰叹了口气,开弓就没有回头箭了。
张翔冷哼了一声:“不瞒你说,就算你想不开庭也不可能了。这件事老板给青山县法院和代理律师都打了招呼,必须打下去,不打到他们服软求饶是不能罢手的。你应该清楚你老丈人的做事风格,要么不做,要么做绝。”
“啊,爸爸知道这件事?原来这是他的意思?”丁晓峰这才意识到,集团的法律顾问都出面了,没有理由老板不知情。没有他的授权,代理律师和法务怎么可能来得那么快,自己可没那么大的权力和面子。
张翔冷笑道:“当然,他处理这种事最有经验,可以说是过来人。他就怕你过分心慈手软,反而助长了那些人吃大户的气焰,所以派出了律师。还记得第一次我和史鑫送你回丁家沟吗,那次我们就预料到,类似的事情很快会发生的,但是你当时不可能相信。”
的确,当时丁晓峰一味为了满足自己的成就感和虚荣心,回丁家沟带着强烈的炫耀成分,但他不可能马上意识到,自己已经成了一块别人眼里的肥肉。
“哎,当时爸爸跟我谈了,让我以后少跟这些人来往,最好六亲不认,断绝往来。我当时心里确实很抵触,也很反感这种论调。现在想起来,我还是太幼稚,太嫩了,想的太美,现实又太残酷。”丁晓峰苦涩地笑了笑,一昂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