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的人都在听,有的人听到的是感动,有的人是嫉妒,还有人是冷笑,但都是一言不发,安静地盯着丁晓峰诉说。
“二狗,我……我不知道。我一辈子去过最远的地方就是县城,大半生都是在丁家沟过的,突然让我去省城,我……我真的不知道能不能适应。”王桂花搓着自己的衣服说道。
丁晓峰摆摆手,低声说道:“这个不着急做决定,还有两天时间,等丧事办完了你再决定。我跟你说这么多,是因为我确实没有什么精力照顾你,而且我都把自己卖身了,严格来说我其实已经不算是你们家的人了。我能做这些,是报答你们的生养之恩,虽然你们只是生了我,扔了一把草让我成人了,在我身上其实你们并没有花费什么精力,但我自己还是要求个心安。你愿意接受也好,不愿意接受也罢,事实就是这样子。人总是要让自己活得好一点,总不能十八辈都像你们一样,甘心做个贫农。”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说话,谁甘心一辈子受穷,八辈贫农又不是什么光荣的事。”王桂花反驳了一句。
“那你们怎么会把日子过成这样子?是我没给你们钱吗,连块门板都舍不得装,手里还捏着那么多钱,这不是找贼惦记吗?”一说起这事,丁晓峰就是一肚子火。想过好日子,还不愿意花点心思出点力,拿着钱舍不得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