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名苗兵,一夜的忙碌,当东方天色开始泛白时候,两个城门外堆满了尸体。
“那里怎么有火光?”
城墙上守城的土兵被夜寒冻醒,指着远处和另一个土兵说。
“不知道,敌人不会要进攻我们吧?”
土兵马上去向两个国王报告这个消息,两人也迅疾赶到城墙上观望,并没有发现有任何吴良他们进攻的痕迹。
与此同时,吴良和苗兵们烧过蒙口鼻的衣服,每个人又跳了遍火堆,以便解去身上的疫气,带着大队向北退却回先前的营地。
天渐渐亮了,守城的土兵终于发现城门外堆放的大量尸体,马上去向两个国王报告。
“哪来的尸体?”
两个国王一惊,再次赶到城门处查看。
罗吉陀国王一眼就认了出来,那些人都是王城的居民。
“这些外族人太可恶了!竟然敢这样戏耍本王!”
罗吉陀国王当即命令打开城门,将那些尸体都搬进城中,不为别的,他要找到他的妻子和孩子。
他和那麻耶国王是穿一条裤子的好友,他的命令就是那麻耶国王的命令,土兵们没人敢不听,只能捂着鼻子摒住呼吸抬尸体。
一具具尸体被抬进城内,没有人知道,他们抬进了灾祸抬进了瘟疫。
当尸体快被搬空的时候,罗吉陀国王终于在余下的尸体身上看到了他妻子孩子的服饰,不禁抱着他们痛哭流涕。
“这些外族人太可恨了!”
那麻耶国王安慰着好兄弟:“他们撤走了,说明他们也知道战胜不了我们,我向你许诺,一定会抓到他们,为你的臣民和妻子孩子报仇!”
以天竺的方式祭奠过之后,罗吉陀国王再次下令,将这些尸体全部都水葬。
没人觉得不对,这是自有天竺以来的规矩,就算是正常死亡的人,抛进河水之后,也会慢慢变得腐烂。
现在只不过是将已经腐烂的尸体抛进水里而已。
做过这一切,这支三千人的大军并没有马上出发去追赶吴良他们,而是向西南进发,赶了三四天的路程,先回到那麻耶的王城,准备好干粮,装备好武器之后,才再次上路,开始追赶吴良他们。
那麻耶国王已经派人打听过,吴良他们是从身毒古道那边的苗地来的。
其实不用打听也能猜到,毕竟整个天竺没有白皮肤黑眼睛的人,只有苗人和更远的汉人才是这样。
从那麻耶王城再返回到罗吉陀王城,已是七八天以后的事,这支队伍大摇大摆进了王城,四处找民房休息,两个国王则在王宫休息。
忽然罗吉陀国王感到头晕恶心,伸手一摸,原来是发烧了。
“可能是太过劳累吧。”
那麻耶国王说他是牵挂妻子孩子才导致的生病,让他先好好休息,明早由自己带兵去追吴良他们就行。
“追不上他们怎么办?”罗吉陀国王担心。
那麻耶国王笑道:“跑得了和尚跑不庙,我们追到苗地看他们往哪跑。”
二人正在大笑,有土兵来报:“国王,有很多士兵生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