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长公主,到底也只是一个刚成年不久的小女孩,对一生中唯一一次的婚礼还是很重视。
即便只是联姻,即便她不喜欢这个男人,也要隆重,难忘。
张建这才想到,这几日光忙着后宫的事和规划护送赏赐的行军路线了。
册封典礼,还没准备。
张建道,“朕这就命礼部准备。”
段秀婉道,“我想在宫中走走,听说大燕国后宫中有个御花园,风景优美,能不能带我去转转?”
张建想了会儿,反正下午也没事儿,于是答应道,“行,朕陪你走走吧。”
顺带着,张建让太监去通知礼部尚书,“让礼部到御花园见朕。”
如今张建重新掌权,没有太监敢再阴奉阳违。
张建带着段秀婉在花田中转了一会儿,又去湖心亭钓鱼。
段秀婉坐在石凳上,手里拿着一朵刚刚摘下来的牡丹,“可惜了,这么好看的花,被困在这小小的天地里。”
她这是在感叹自己。
今后,她就是这后宫中的一员了。
张建想到的是李诺兰。
如果她在这儿,可能会吟诗一首,“唯有牡丹真国色,花开时节动京城。”
比起赏花,段秀婉更喜欢钓鱼,技术还挺好。
不足半个时辰,已经上了三条鱼。
段秀婉道,“父王从来不会约束我,我想干嘛就干嘛,我喜欢打猎,钓鱼,喜欢自由自在。”
说话间,又有一条鱼上钩。
这时,太监匆匆而来,“陛下,礼部尚书求见。”
礼部尚书是个一米八,身材魁梧,相貌堂堂的中年男人。
名叫孙国威。
礼部代表国之形象,负责的是国家的大典与祭祀等文化事宜。
孙国威行了一礼,动作标准无垢,“陛下,臣来迟。”
张建问道,“册封典礼准备的怎么样了?”
孙国威露出难色,“陛下,如今国库空虚,还要为十日后的中秋做准备。如此大的典礼,耗资颇大,实在是有损国力。”
张建皱眉,“前些日子,听说宫中举行一场酒会,耗资不大?”
孙国威尴尬的不知如何回答。
张建讥讽道,“朕听说这些官宦子弟在酒会上花天酒地,吟诗作对,还请了京城中的花魁,包了一整个青楼,可有此事?”
张建的消息来源全靠吴用与他的三十多名心腹提供。
虽说锦衣卫还没开始组建,他们已经在履行锦衣卫的职责了。
孙国威拱手,“陛下,他们花的是自己的银子,臣也无权干涉。”
张建道,“既然世家这么有钱,如今国库空虚,支援一些不过分吧?”
孙国威很想说过分。
只有皇家赏赐世家,哪有剥削的道理?
可他不敢说啊。
他与吏部尚书徐伟是好友,从徐伟口中得知,如今的陛下性情大变,早已不是之前的窝囊废。
徐伟特地叮嘱,在皇上面前说话行事万万小心。
孙国威斟酌许久,才自认为聪明的回道,“陛下,不如这样,如今河南地区灾情不断,让世家捐些银子赈灾,充入国库如何?”
听闻此话,张建手中吊杆一扔,手重重拍在石桌上,“混账,你要朕挪用赈灾济民的银子,居心何在?”
孙国威吓了一跳,随后苦着脸道,“陛下,臣也是忧国忧民啊,但国库没银子,臣也没有办法,陛下这不是为难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