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淮说完，眼神玩味地看向陆笙。

    怎料。

    陆笙听闻，却笑了。

    “总结得不错，只是说得不够准确。”

    陆笙转头面向沈淮：“不是被部门领导缠着，而是被前女友兼邻居缠着。”

    “我都说了，下班后我就不再是总监了。”

    顿了顿。

    陆笙又继续开口：“关于李欣然说的那件事，你是怎么考虑的？”

    “童月是我一手交出来的徒弟，性情跟我很像，工作能力没得说，但也是直肠子，眼里容不得沙子。”

    “她要是知道，自己手底下的人，跟林冶曼签的艺人还有这么一段过往，怕是饶不了你。”

    闻言，沈淮无奈一笑。

    岂止是饶不了，只怕到时候会直接手撕自己。

    “所以你打算怎么办？想好应对策略了吗？”

    “你这是在关心我，还是询问我？”沈淮淡淡看向陆笙。

    “都有吧。”陆笙撩开垂落到肩前的一缕半湿头发，“毕竟关系到发布会，于公于私我都关心。”

    陆笙说得很诚恳，这件事上也确实没必要撒谎。

沈淮默默收回视线，沉声开口：“说实话，没想好。”

    “原本我以为我只是在幕后交接工作，同步下进度就行了，没想到这个火，会牵扯到自己。”

    沈淮凝眉沉默。

    他实在是不想自己的名字，跟沈家一同冲上热搜。

    可若李欣然真的被推到风口浪尖，那自己与沈家的关系，铁定是纸包不住火的。

    见沈淮抿嘴不语。

    陆笙漫不经心地擦着头发，开口说道：“其实你知道吗？”

    “那段所谓职场霸凌的视频，并不是意外抓拍，而是林冶曼专门设计的。”

    “就算不是杨舒华，也会是其他一个重量级别的艺人。”

    “每一步，都在林冶曼的计算之中，除了你。”

    陆笙顿了顿，美眸蓦地落到沈淮身上：“星耀签人的标准，外表很重要，但并不是唯一。”

    “这个世界上，皮囊好看的人，很多很多。”

    “林冶曼这个人，就是一朵移动的曼陀罗，美丽妖艳，内心却满是阴招，能被她看上的人，同样不会简单。”

    “所以我觉得你大可不必担忧，粉饰艺人过往这种事，她比你更懂。”

    “真的吗？”沈淮眼前一亮。

    “自然是真的，”陆笙冷哼一声，“你当真以为，有哪个艺人的过往是干净的吗？谁没点儿黑历史啊。”

    “虽然我不喜欢林冶曼，但我不得不说，她处理这些事确实有一手。”

    “你唯一要做的，就是提前跟她坦白你跟李欣然曾经交往过这件事，剩下的，就放心交给她吧。”

“我该信你吗？”沈淮目光深邃地在陆笙脸上扫了又扫。

    “骗你对发布会有什么好处吗？”陆笙白了沈淮一眼。

    “行，信你一次。”

    沈淮深深呼出一口气，仰头将手中啤酒一口喝尽。

    “那我们如今的关系？”

    陆笙眨眨眼，眼中涌现着淡淡期待。

    “邻里间，相互关照很正常吧。”沈淮挑眉，故意不去看她。

    “……”

    陆笙眼底幽暗一瞬，倏地起身，“相互关照是吧？好，那请这位邻居，再关照一次。”

    ……

    ……

    第二天。

    沈淮醒来时，窗外已经艳阳高照。

    他甩了甩有些昏沉的脑袋，只觉得身体被掏空。

    他走出卧室，发现房间已经无人。

    餐桌上，放着一盘烤的刚刚好的三明治，旁边放着一杯热气腾腾的枸杞花茶。

    餐盘底下，压着一张小纸条。

    【邻居，我先走了，多谢关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