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且愣了愣,知道拗不过面前的人,乖乖拿出房卡放在他手上。
他将房卡给刘叔,又叮嘱道:“记得把房退了。”
刘叔拿过房卡,打开车门,撑伞离开。
车外,雪蜂拥而下,商务车的玻璃上已经满是积雪。
沈砚看了眼漫天飞雪,淡淡道:“上我那里住一晚吧。”
“啊?”姜且诧异地张嘴,这难道不是入狼口?
“雪太大了,你住处离这里太远,行车不安全。”
姜且沉思,他说得不无道理,但和刚认识的人住一个屋檐下,过于局促了吧。
虽然他们刚刚吻过两次。
这已经足够失格,大概是她醉意过浓,对长得帅的人失去抵抗力。
“这多不好意思,其实我可以在酒店再住一晚。”
她委婉拒绝。
“想必今晚有不少亲戚会住在这里吧。”
沈砚悠悠然说着,下意识摸向手腕,又是摸了空,随即掖了掖衣袖。
他的话一下击中姜且的心,无奈又谄媚地一笑,“那就叨扰您了。”
“阿砚。”
又来,真是执着。
他清冷淡然的脸颊似乎是气得微微鼓起,竟有些可爱。
姜且一下手痒,朝他后脑摸去,揉了揉,“阿砚,叨扰了。”
……
姜且这一觉睡得异常安稳,或许是因为这一个月一直奔波经常处于缺氧状态,几乎每天都睡不安稳,每天都带着制氧机睡觉,苦苦受累,这一回来又脑子里全是他们订婚的事,整个人都处于神经混乱的状态。
如今所有事都短暂告一段落,她躺在明明陌生却又有些熟悉的床上,几乎沾了枕头就一觉睡到天亮。
她睁眼看着渐亮的天,眼皮打架似的没过一分钟再次睡过去,再醒来时又是被那烦人的电话闹醒的。
“喂。”语气不爽,带着浓郁的起床气。
“你怎么才接电话!死哪里鬼混呢!”她母亲劈头盖脸一顿骂,“汉升给你发消息打电话你都不回是翅膀硬了啊!”
“你有什么事?”姜且将手机拿得老远,淡淡问着。
“今天说好和你嫂子一起吃饭的,你忘了?!人家第一次约你,你就放鸽子像什么话!”
姜且皱着眉,冷冷道:“我什么时候和她约吃饭的?”
“昨天你一回来人家卢欣就当着你面邀请你了!”她母亲咬牙切齿。
“我也没答应啊。”
“她是你嫂子,人家邀请你,你难道要拒绝不成。”
她母亲扯着嗓子在电话那头恼怒的模样,姜且都能想象到。
“就拒绝怎么了?法律规定不能拒绝了吗?我和她吃饭有什么好处,她继承财产的时候难不成要分我一半?”姜且冷声反斥,垂头揉着发胀嘚嘚太阳穴。
一大早,难得有的一点好心情,又被打的支离破碎。
她听着对面变得安静,隐隐不安,事出反常必有妖。
几秒后,对面开口,声音阴恻可怖,“行,你不去是吧。那你房间里那些东西,我现在就去扔了,从此穆家再没你的容身之处。”
巨大的旋涡瞬间将她吞没,呼吸骤然暂停。
“你敢动一下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