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汉升余光落在姜且渗着血迹的脚踝上,眼眸低沉。
“你这腿怎么回事?我送你去医院处理一下。”
他说着便要蹲下看,却见那双腿往后退了两步,一双手拦在他面前,耳边是姜且满不在意的声音。
“就是被碎玻璃渣溅了,小伤。”她嘴上随意应着,有些心不在焉的看向走廊。
“一会去我车里,给你擦点药。”
姜且刚要拒绝只听过道另一头传来骚动。
……
卫生间内,一件沾着水印的黑色衬衫被随意丢在大理石台面上,沈砚神色阴沉,身上俨然是新换的衬衫。
衬衫似乎并不合身,衣袖被挽起露出精壮白皙的手臂,露出一串小叶紫檀雕暗纹珠串。
“沈总……”刘助站在一边,看着一身低气压的沈砚,欲言又止。
“有话就说。”
“您今天明明是听说姜小姐在,才答应来的。为何最后又要说那样的话?”
沈砚停下手中的动作,看着镜中的自己,仿佛看到多年前怅然若失的自己,不由失笑:‘沈砚,她与穆汉升都在一起三年多了,放不下的,只有你自己而已。’
想到这里,沈砚摸出口袋里,那张丝绒质感的名片,摸了摸暗刻的‘姜且’二字,犹豫片刻,又揣回兜中。
今天确实失态,说了气话。
“我这不是遭报应了嘛。”
沈砚像是在回答刘助,又更像是在宽慰自己。
随后,他拿起黑色衬衫,往外走,摸上门把的手在听到外面谈话后顿在原地。
“姜且这妞是真骚,刚刚看得我都想尝尝味!”
沈砚眉头紧锁,握门把的手不由攥紧。
“沈鹫,你小叔是不是那方面有问题啊,这都没反应?”
卷毛男抽着电子烟,眼神十分不屑的朝说话的黄毛小腿肚就是一脚,语气傲慢:
“姜且那种货色我小叔怎么可能看得上!”
卷毛男就是沈鹫,沈家老大的独子,也是今日这场聚会另一个撺掇者。
他虽和沈砚差着辈,但两人出生一个年头一个年尾,差了一年不到,不同的是沈鹫从小就被老大夫妇宠着,沈砚则是自幼被当作继承人的备选,严格教育。
也因此,沈鹫对这位同龄的五叔既亲近又敬畏。
“沈鹫,是不是太久没收拾你,忘记沈家规矩了?”
熟悉的声音传到沈鹫耳中,瞬间汗毛炸起,只见门打开,沈砚沉脸从卫生间走出来。
“小,小叔,你还没走啊。”
沈砚没有理他,眼神鄙夷淬着寒意,迈步朝黄毛男走去。
水哗啦啦从水龙头淌出,落在黄毛仰着的痛苦面容,精准落进他鼻孔,那种窒息将死的恐惧绕在他心间。
他挣脱不开,那只骨节有力的手正死死掐着他的脖颈,如死神般无情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就你也配?杂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