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散漫的声音从门外传来,沈砚毫无波澜地看向来人。
穆汉升一副意气奋发小人得逞的模样踏入接待室,很自然的走到沈砚身边,伸出手。
“沈总专程来穆氏真是我的荣幸啊。”
沈砚挑眉,完全不搭理那只手,“穆总真是大忙人。”
“还行,托沈庭治的福,最近比较忙碌。”
沈砚听着穆汉升嘚瑟的话在心底冷哼。
“直说吧,你想要什么?”
……
“我他……哪里惹到你了!”黄毛后背紧贴着水池,直到缓过神才问道。
沈砚用那件黑衬衫慢条斯理地擦拭被溅湿的手臂和手。
他沉默不语,直到将其擦干净,随手把这件定制衬衣丢进垃圾桶后,才淡淡道:
“看不惯杂碎。”
黄毛顿时炸毛,面红耳赤地嚷起来:“沈砚!你他妈真当没人敢惹你是吧!老子舅舅可是沈肃的上级!”
此言一出,沈砚倒只是笑笑,反观沈鹫直接站不住了,冲上前就要揍黄毛。
“你个鳖孙!自己没本事,拿我爸说事,信不信我现在就扒了你的皮!”
沈鹫被反应极快的助理拦腰抱住,嘴里骂骂咧咧气急败坏。
“你舅舅现在……恐怕已经在纪委那坐着了吧。”
黄毛闻言两眼一黑,腿站不住的开始发软:“你做了什么?”
“不过是做了件守法公民应做的事。”
沈砚深邃眼眸冰冷漆黑,轻描淡写之下是暗流涌动。
他白皙指腹摩挲着那串红绳珠串,细看之下珠子上的暗纹刻得并不算精致,显然刻的人并不专业。
黄毛已然腿软瘫倒在地。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圈子里都知道沈砚是根钢刺,是遇事不决手段狠辣的撒旦,惹上他,算是彻底完了。
“小叔,您这串珠绳子都这么旧干脆丢了,改明儿我买一串新的,品种更好的送您。”
沈鹫看着他黄毛那瘪样心里就痛快,对沈砚那是感激不已,恨不得昭告全世界:他爱小叔!
不想却招来沈砚满眼杀气。
“沈鹫,我不介意替你父亲好好管教你。”
沈鹫闻言,脸色骤然发青,只觉心脏骤停,哆哆嗦嗦道:“叔~我,不就是,说了句品相差嘛~不至于吧……刚刚姜且也说了呀……”
一道寒光射向沈鹫,他话没说完急忙住了嘴。
尴尬!太尴尬了!
姜且此刻尬得抠脚,她怎么就想不开这时候好奇心上头了呢……
突然一道宽厚身影挡在她身前,是穆汉升。
穆汉升不动则已,他这一动反倒将沈砚的视线吸引过来。
姜且头微微一偏,恰巧与沈砚视线相撞,那双幽深眼眸只看了她一眼便撇过头去,留下姜且被一扫而过的眼神冷到打了个哆嗦。
她刚刚在包厢,是怎么敢冲这个男人泼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