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什么,我土老三行得正坐得端,难道还怕他洛家不成?”虽然嘴上这么说,但土老三还是压低了些许声音。
“哎,都是苦命人啊!”
“是呀,是呀!”
“造孽啊!”
听着周围人的议论,土老三看向场上那衣衫褴褛,却依然顽强抵抗的黄大龙,心中不禁升起一股敬佩之情。
“好小子,明知道不敌,仍旧死战,那是名为热血的愚蠢,就算……”
不知怎么的,土老三忽然心有所感,扯着嗓子喊了一声。
这一嗓子太过突兀,顿时吸引了周围人的注意。
大家纷纷转头看向他,眼中都带着一丝惊讶之色。
就连李心诚和谢留良师徒二人,也扭头看向土老三。
土老三这句话,让他们感受到一种不同寻常的意味。
“这位先生说的好……”
李心诚回味了一下,点头附和道:“一听先生就是有大学问的人,不知是儒家的那一支?”
闻言,土老三黝黑的脸上挤出一丝尴尬的笑容,连连摆手说:“什么先生,我就是一个砍柴放牛的粗人,当不得什么先生。”
“什么?”
李心诚有些难以置信,能够说出这种深度的话,居然会是一个砍柴放牛的,这也太不合理了吧?
“你真是放牛的?”
谢留良的目光上下打量土老三,也是有些疑惑。
虽然土老三一身粗布麻衣,满是补丁,脚上的草鞋还沾着泥土,怎么看都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庄稼汉,但怎么可能会说出如此富有哲理的话?
土老三一听不乐意了,冷哼一声说:“怎么,你看不起我们这些平民吗?”
“要知道,广志先生说过,出身寒微,不是耻辱,能屈能伸,方为丈夫。乾坤未定,你我……皆是牛马。”
说到这里,土老三挺直了腰杆,似乎对这句话深以为然。
“土老三,不对,那是黑马!”刚才抽烟的瘦高个男子,忍不住纠正道。
“什么黑马,我就喜欢牛马。”土老三瞪了瘦高个一眼,似乎对他打断自己的话很不满。
“……”
瘦高个男人无奈地闭上了嘴,他算是看出来,跟土老三这种一根筋的人争论,纯粹是浪费口水。
这时,李心诚和谢留良师都被震惊到了,能够说出这番有哲学的话,真是一个砍柴、放牛的?
是他们疯了,还是这个世界颠了?
这土老三,虽然满身泥土,粗布麻衣,却能说出如此深奥的话语,简直匪夷所思。
谢留良意识到自己刚才的眼神和说话,可能冒犯到土老三,连忙拱手道歉:“老丈莫怪,在下并非有意冒犯,只是对你刚才那句话深感认同,所以才多看了几眼。”
土老三见谢留良态度诚恳,也不再计较,摆摆手说道:“嗨没事没事,你叫我土老三就行,别老丈老丈的叫,听着别扭。”
接下来,李心诚和谢留良师徒各自报了姓名,然后三人简单地闭聊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