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他在纠结什么?(2 / 2)

    因沁炀的缘故,我对沁瑜极其的不喜欢。

    虽然我从他处了解到了沁瑜的悲惨经历,知道她之所以仇恨她的至亲,皆是事出有因、情有可原,我却依然难以苟同她的选择。

    “沁婕妤若是闲得无聊,不如将本宫院中的积雪都铲除干净?”

沁瑜被噎的难受之极,她的嘴唇颤动了半晌,终是什么也说不出口。

    我继续与宫人们斗牌,不再理会她。

    而她在那里尬立了半晌,方才悻悻然离去。

    后来,我才知道,她那次前来是有事相求。

    她想求我在苏言尘面前美言几句,以让她拥有侍寝的机会。

    饶是我对她没有半分成见,这忙我也懒得帮。

    我又不是这后宫之主,没有规劝君王雨露均沾的义务。

    更何况她本就是个手段了得的女人,她完全可以凭借着自己的本事赢得君王的恩宠,又何须求助于我?

    不过她的此番出现倒是让我想起了另一位故人——乔小珊。

    她与乔小珊曾住在同一个院子里。

    她忍辱负重,任乔小珊欺凌多日,最后,她与乔小珊的战争以她的全面压制性胜利而结束。

    我也是后来才得知,乔小珊是又一个被苏言志安排在苏言尘身边的眼线。

    与红玉不同的是,乔小珊无半分武艺,亦无半分才华傍身。

    她凭的只是那一副能瞒天过海的憨厚长相,和可萌可蠢的性子,以及那份懂得如何揣摩人心的心机。

    乔小珊的这一番表面功夫差一点将我也骗了过去。

    幸而苏言尘比她更要狡猾上几分,才逼她早些现出了原形。

    按说沁瑜协助苏言尘剿灭邺蜀余部,又为了配合苏言尘演了一出疯魔之戏,她将功劳苦劳统统都占了个遍,怎么也该得到苏言尘的几分青睐才是。

    没想到苏言尘不仅没有青睐她,反而更深的冷落她。

这男人之心,尤其是君王之心甚是难测啊!

    是日,我再次迎面撞上了凌泽秀。

    她看到我的一瞬,脸色遮掩不住的难看,“怎么又是你?”

    我笑呵呵地说:“不好意思让王后娘娘不快了,我即刻便闪!”

    她却有意堵在我的前处,咬牙切齿地说道:“林予绡,你为何还没死?”

    这汹涌的仇恨令我不寒而栗。

    我很震惊地看着她,“不知王后娘娘为何如此恨我?”

    她张了张嘴,却终是什么也没说出口。

    我猜想,她那句想说而未说出口的话许是藏着一个石破天惊的秘密。

    那是她仅能瞒得了一时,却瞒不了一世的秘密,许是关系着我,关系着她,关系着我与她的恩怨来源。

    某日,我忍不住问苏言尘:“你可知凌泽秀为何如此仇视我?”

    苏言尘怔了一瞬,故意打岔道:“绡儿,你可还记得蔺望书?”

    蔺望书?我自然是记得的。

    那日他来到荣王府,我曾配合着苏言尘为他演了一出戏……

    “蔺大人怎么了?”

    “他有一个外孙女待字闺中,孤想把她纳为妃嫔。不知绡儿以为如何?”

    我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没好气道:“这全天下的女子皆为陛下所有,陛下想要哪个,娶哪个,但凭自己的心意便是。您用得着跟臣妾商量吗?”

他笑道:“此女子是绡儿的故知,孤不得不与你商量一番,再做决定。”

    “谁?”我有些惊讶。

    “陆兰心。”

    这个名字一经出口,我的心脏为之震颤了一下。

    李嬷嬷(苗晗)在世之时,曾为我介绍过此女的情况。

    陆兰心为茶马司陆呈之女,即蔺望书的外孙女。

    她的父亲陆呈因被我的人捕获了大量的贪污罪证,而不得不为我所用。

    而她差一点便成为李嬷嬷安插入荣王府内辅助我的线人。

    我曾见过她的画像,也了解她的品性,虽未曾见过真人,也算得上是故知。

    如若此兰心便是彼兰心,那么她定是林昱欲安插入鄢国王宫内的人。

    我猜想林昱将她放在我的近前,其目的有二:一是为了给我提供一个助手,二是为了方便监视我。

    而苏言尘的此番问话,也定是在有意试探我的立场。

    何其可笑!

    我的夫君,我的兄长都对我表示不信任,这……令我极其的无奈啊!

    我悻悻道:“若陛下逼臣妾继续参与鄢国与乌国的争斗,臣妾唯有恭敬不如从命!毕竟臣妾有着乌国人的血统,应当为乌国肝脑涂地、死而后已……”

    苏言尘急急堵住我的嘴,“绡儿莫要再乱说,是孤的过错,不该怀疑绡儿……”

    他的呼吸萦绕于我的鼻端,暖暖的、湿湿的,是我所熟悉的气息。

    我情不自禁地将自己的唇凑近他,“若有再犯,臣妾定是……”

“定是如何?”苏言尘轻笑一声,“不如罚孤辛苦劳作一宿如何?”

    “陛下……”

    我刚一开口,他便覆上我的唇,吻上了。

    他的确做到了,辛苦劳作了整整一宿,天亮方才作罢。

    他慵懒地依在我的枕边,感慨道:“真想与绡儿做一对寻常夫妻,每日睡到日上三竿。”

    我逗趣道:“民间的夫妻也睡不得懒觉的,他们要早日耕地,晚来织布,忙得很呢!”

    “是啊,各有各的无奈……”

    他陷入了沉思,直到离去也没再作声。

    我不知道他究竟在纠结着什么,压抑着什么,也不知道令他如此纠结、压抑的事物是否与我息息相关。

    总之,我突然有了一种即将失去一切的慌乱与无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