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物,还请练师小姐一观。待小姐观完,我便将吴国太夫人之事尽皆告诉你们。”
说罢刘义拿出一副“望远镜”,将其放在几人之间的石桌之上。
待放完此物,他再次退回原地。“还请练师小姐放心,我不会暗算你们。”
“练师,不要……”孙尚香扯了扯步练师衣袖,小声对其说着。
“你万万不可轻信他。”
步练师摇摇头。“母亲所在对你我来说太过重要。”然后她一边走向石桌,一边看着刘义道。“还请小先生遵守诺言。”
只是短短几步,牵动洞府内所有人的心神。待她拿起望远镜,“我如何看?”
刘义猛地一拍脑门,见他这动作让孙尚香吓了一跳,他连忙放缓动作。
只见他双手握成圈状,并放到自己双眼之前。“都怪我忘记示意了,将其置于眼前便可。”
步练师依言将望远镜置于眼前。
安静。
安静。
步练师一动不动,似乎心神被那“邪物”所摄,孙尚香手指不断在剑上摩挲,抿着嘴唇努力克制。
终于,步练师将望远镜从眼前拿下。从孙尚香角度可以看到步练师眼中已有泪水溢出。
“贼子敢尔!”孙尚香快步上前,一手搀住哭泣的步练师,同时继续持剑指向刘义。“汝对练师做了什么!”
“尚香,我没事。快把剑放下。”步练师一手慢慢将孙尚香持剑的手下压,一边看向刘义。
“刘义郎君,你来接我了!”
听闻步练师此言,孙尚香笃定她是被眼前这方士迷惑了心神,就要先将步练师击昏,然后想办法带着她逃离此地,再从长计议。
刘义看出孙尚香的动作,身形连连闪烁,走到孙尚香面前,弹指击于孙尚香持剑的手腕,将剑击落。
而此时步练师也赶忙道。“刘义郎君,莫要伤她!”
刘义这才再次退后,一边退后一边向孙尚香解释道。“并非我迷惑练师心神,我只是借此物唤醒练师关于我的记忆。”
孙尚香狐疑的看向步练师。“练师,你何时认识此人?他应该还不过舞勺吧?”
步练师小脸一红。“我与刘义郎君相识在,在……两年后。”
孙尚香:“?”
步练师并未向孙尚香解释,反而先后看向刘义和雪子。“郎君为何先前如同少年,还有这位姑娘……先前为何是母亲的样貌?”
其余三人都被步练师此言震惊到。
刘义和雪子是被步练师能够如同员工一般看穿彼此的真实样貌而震惊,孙尚香则是被“这位姑娘”,“母亲的样貌”搞的不明所以。
但刘义还是有心理准备的,毕竟步练师曾经就看透他隐形的状态,甚至公司所言“特殊情况”可能也是练师所引发。
这也是刘义能够成为公司投资对象的关键原因之一。
“练师……你所说到底何意?”孙尚香不解问道。
“还是我来解释吧。”雪子上前一步。随即她将吴国太被于吉之魂所谋害,并在此前与她灵魂相融之事讲明。
“就这样,吴国太夫人满怀着希望,留下心愿转生而去。他最放心不下的正是你,孙尚香。”
待雪子讲完,刘义接口道。“你把我和义酱两人当成‘域外天人’就好。我们此次来就是接练师离开。”
雪子话说到此处,步练师和孙尚香都已哭成泪人。
孙尚香哭泣看向刘义。“如今母亲已经离开,你还要带走练师,岂不是茫茫天地只余我一人?”
刘义本想说“你还有兄长”,但他看见步练师朝他微微摇头,便止住话头。
步练师将孙尚香拥入怀中,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尚香,你与我合练玄素之道,早已不分彼此。”
“既如此,何不与我一同破开这般天地?若能修炼有成,终有一日你我可再见到母亲。”
刘义和雪子不知今日第几次被步练师惊到。而这时步练师抬起头来,穿过孙尚香的肩膀看向刘义。
“我愿与郎君一并离开,只有一愿。那就是希望郎君带尚香一并离开。”
刘义瞠目结舌,心里想着“这娇蛮郡主……虽说也是国色天香,但是性子如此烈……”
未等他心中决议,却见雪子也转过身来,对刘义正色道。“义酱,她太可怜了……”
刘义看向雪子,竟从她眼中看到“母爱”。是了,吴国太对女儿的宠爱或多或少对她造成影响。
况且雪子的身世,更让她能够感同身受孙尚香心中的悲苦。
刘义在自己心中叹了一口气,然后看着已被步练师扶到石床边缘坐下的孙尚香。
“尚香郡主,你可愿与我离开?若你不愿……”
“我愿意。”
孙尚香泪眼朦胧的看着刘义。“我想要一个再见母亲的机会……”
而此时雪子也走到石床前,与孙尚香并排坐在一起,随后抬头看着刘义。
刘义心知不必再多言,随后凭空取出一片玉石。
他犹豫片刻,再次伸出另一只手,掌心朝天。一股光华荟聚,掌中再次浮现一枚一模一样的玉石。
刘义分别将两枚玉石交到步练师和孙尚香手中。“心中默念‘回归’,便可离开此间。”
“尚香郡主,你可想清楚了?”
只见孙尚香用步练师递给他的丝绢擦干眼泪,抬头用通红的双眼正视刘义。“还请郎君怜惜!”
随后孙尚香便在一片白光中消失。
刘义:“……”
他连忙看向步练师和雪子,“练师、雪子,我可没有那个意思啊!”
雪子微笑看着他。“义酱,我相信你。但是尚香很可怜,希望你能对她好。”
步练师则再次小脸一红。“郎君乃佳配。”然后步练师对刘义和雪子道。
“郎君,还有这位姐姐,我不仅想起与郎君之间的记忆,还想起一些别的事情……”
随后在步练师的讲述中,刘义和雪子便知晓她与孙尚香彼此纠缠的前世。
孙尚香前世乃是赵处,即越女。曾在牧羊之时学剑于白猿。后被范蠡收拢,授剑于越国。
三千越甲吞吴之后,赵处气恼范蠡无情,曾刺杀西施于吴王宫。
但是西施美貌让赵处惊为天人,这才离开吴王宫,随后隐于山林,直至百年。
而步练师则为西施转世,受赵处行刺后,被其剑气所伤,屡犯心绞之痛,故有“西子捧心”之说。
然吴灭后她也不得善终,终因嫉妒被越王后沉塘而死。
越王勾践“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谋害功臣文种,唯有范蠡早早脱身离开越,先后在齐国之地、陶创下“商圣”、“财神”之名。
而范蠡心中唯一悔过之事只是因立场不同害死伍子胥,故在齐地化名“鸱夷子皮”,以祭奠伍子胥覆皮入海。
范蠡和赵处、西施二女子并无情意。所以赵处与西施之间彼此纠缠,也就到了如今这般成为闺蜜。
讲述完这段过往,步练师从怀中取出一物。“郎君,此乃传国玉玺。”
随即将她与孙尚香祭奠祖茂,获取传国玉玺之事以及对洞府、传国玉玺来源的猜测都说予刘义。
刘义和雪子相视一眼道。“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练师,你先行回到公司等我,待我完成任务便回公司找你。”
步练师点点头。“郎君,妾在你住处等你。”随后便如同孙尚香一般,化为一片白光离开。
刘义与雪子根据步练师的介绍,又在洞府中寻觅几圈,最终无所获便离开此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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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是用公司专用的传送玉将练师与孙尚香二人带回公司的。”
“我之所以不愿带孙尚香有两个原因。其一是传送必须本人心甘情愿,如果本人不情愿,乃被迫则无法传送。”
“这也是公司的规则。”
雪子点点头,“那这样还很合理,不然岂不是谁都可以将业务世界的人强行带回公司?”
“那义酱,还有一个原因呢?”
刘义沉默片刻,苦笑道。“还有一个原因就是,那传送玉很贵。若是孙尚香并不情愿离开,那一次性的传送玉也无法退回公司。”
“若非练师和雪子你要求,我是不舍得给孙尚香试探这一块传送玉是否会生效的。还好最后没有浪费。”
雪子嘟了嘟嘴。“……能有多贵啊。”
刘义刮了一下雪子的小鼻子。“我是有公司折扣的,不然其他同事估计很久很久都攒不下买一块传送玉的属性点。更别说是两块。”
“走吧,今夜曹操设宴。看来这‘横槊赋诗’就在今夜。咱们去听现场版的‘短歌行’吧。”
“嗯,义酱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