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一日间失去两个亲人也失去两个“爱人”的碧莲，睚眦欲裂的瞪着亭长。“是谁，是谁看到他们两人跌落山崖？”

刘义上前，“正是妾和姐妹目击此事。”

    “你放屁！我……兄阿良上山砍柴也就罢了，我夫怎会无缘无故上山？定是你们三个妖女将其诱到山上杀害！”

    此话一出，村民纷纷流露出怀疑的表情。在村内人的指控下，村民们还是很团结的。

    然而刘义却拿出一物。

    “此物名为‘留影石’，是嵌在无归崖的奇石，若是无归崖发生的事，它都会如实记录。亭长就是看过此石，才知晓我姐妹所说为真。”

    “此石会记录、播放就得看一个月所有有人参与之事，敢问莲姐，你想让我们在全村人面前播放这石中影像吗？”

    刘义说完后，索娘向前走一步，咬牙切齿道。“是啊，莲姐。事关你夫君、义兄长之死，你不看一眼吗？”

    看着索娘的眼神，碧莲不禁倒退几步。

    “近……一个月之事？”

    “没错，正是一个月。我们和亭长都看过，要不给全村人也看一看吧。反正这一个月，也没多少人来过无归崖。”

    “不要！”

    在全村人的怀疑表情下，碧莲缓缓瘫软在地。“不要……”

    见如此场景，亭长摇头道。“都散了吧。”

    村口。

    亭长和索娘送刘义三人离开。

    “索娘，阿莠和阿良已替碧莲为小雷偿命，她也疯疯癫癫。虽说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但是……你还是放过她吧，也放过自己。”

    索娘苦笑道。“都是苦命人，我纵使心有怨恨，却也同全村人一般承山神之情。”

    亭长也颇为唏嘘。“谁成想这阿良、阿莠竟都是山神分身，他虽犯下大错，也庇护山民多年，以后我们该怎么办啊。”

步练师和孙尚香相顾无语，刘义缓缓道。“若是村民齐心祝祷，可能这山间再过几年又会有新的山精出现。”

    “只是人心难测，日久方能起效、亭长你在尚可，若你百年之后，还有谁会继承你我所知一切？”

    “不若顺其自然。”

    亭长颔首道。“正是如此，村中已有自己的田地，和初来此处的几十年前相比，我们现在已容易许多。”

    刘义最后带着步练师和孙尚香行礼，“就算没有山神，想来过来日子也不会那么难过。亭长、索娘，就此别过，后会有期。”

    说罢三人转身离去，只留下亭长和索娘在村口伫立许久。

    许久。

    路上，孙尚香问刘义。“那藜莠真的算是山神吗？我们连个庙宇都没看到，村中人真的信山神么？”

    刘义笑着答道。“村中人并非不信山神，却也不是尽信。想来顺风顺水之时，大家都会多谢山神庇佑，若是倒了霉，也会祈祷山神下次保佑。”

    “就是因为这样，藜莠才会被赋予一丝神性，愿为这山民牺牲自己。”

    步练师有些难过。“可惜我们没有两全其美的方法，毕竟连让藜莠生出意识的那位‘大人’，此刻也不甚稳定。”

    “无妨。我们虽无功德，但是面对那位大人，功德只是一层防弹衣罢了，若非如此，我也不知如何让这位大人清醒。”

    他看了看物品栏中那闪着金光的狗尾巴草，笑着说。

    “是时候直面那位大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