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义似乎从前就知道如何应对这种离奇的事情一般,仿佛什么都看不到一般,与众人欢庆到半夜。
期间他的余光一直在打量着这些“红痣婴儿”,尤其是龚氏父子额头上新生的那两“位”。
在刘义的观察下初生的红痣婴儿从懵懂到好奇,从慵懒到活跃。似乎是“它们”赋予众人“长生”,而众人赋予他们“活着的特性”……
“不对!”
躺在床上好不容易才入睡的刘义猛然起身,他想起一个令他始终感到奇怪的地方。
“长生不死……那徐长老并未说是长生不老,而是长生不死……那么村中之前除了徐长老没有老人吗?
那老人又去哪里了?”
他拍了拍自己的脑袋,试着找到自己疏忽的地方。自从来到瀛洲岛清醒以来,刘义感觉自己似乎要“觉醒记忆”一般。
之前阻挡自己恢复记忆的“浓雾”似乎变得更淡,偶有念头生。但是他的记忆力却因此大大增加。
凡是他所经历之事,似乎都可以通过“回放”来寻找每一个记忆中的细节。只是如此强大的记忆能力,他却是一个没有记忆的人。
不得不说,真的很讽刺。
“找到了!”刘义睁开双眼,在他眼前仿佛流淌过一幕。他将之放大,再放大……
这一幕的问题终于被他发现。
“龚叔额间的红痣婴儿,不仅清醒的比龚哥的那个快,甚至‘它’不似其他人那般只露出上半身。
‘它’的膝盖以上部分,都是显露在外的!”
搞清楚这一点,刘义即便更难入睡,也只能强迫自己。毕竟他还要尽快根据村中提供的材料造一条小船,用来离开这里。
“不妨在造船闲暇,借寻找材料之名,到岛上各处走走,看会有什么发现。”想完这些,刘义反应过来。
“原来我这么有冒险精神的吗?”
“确实,明明这些选择是他们父子自己做下的,他们也确实得到一些好处。但是……总不能不管啊!”
想到这里,刘义不再考虑更多,终于安心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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造一艘能够出海的小船很简单,可是要造一艘一个人便可控制,可以涉海渡洋的船还是很不易的。
只不过刘义的需求很简单:能够储备一些食物,能够从海上可以自制淡水和打渔条件,再能遮挡阳光风吹便可。
说到底,不过是一艘升级版的乌篷船罢了。
至于淡水、食物,到底多少是够?所以,意思够就行。村里数百年前还有些能用得上的航海物资,但数百年光阴过去……
只怕航海的记忆都已经腐朽了。
刘义要求不多,只是除却船本身的木材,还有船上防蚀防虫的涂料、桐油还是要的。
这些物资村里统统没有,只能他自己在岛上指定的区域寻找。
但好在龚氏父子都愿意出大力气帮他,但事实上帮他更多的是老龚——年富力强的老龚。
至于小龚嘛,那夜过后,小龚成了十三个女子的夫君,所以整日整日,刘义也不好叫他帮忙。
毕竟村里目前的头等大事便寄托在小龚身上。
而老龚一边帮刘义规划,一边不忘嘱咐他一些海上的生存常识,更会嘱咐他小香的喜好,性格缺点等等。
“龚叔你放心,我会尽力活下去的。”刘义每天都会向老龚做出保证。
“可是你一开始不是这么说的。你说你会照顾好小香,是不是日子越久,越知道这出海没那么简单?”
刘义沉默片刻,才低着头“嗯”了一声。
“其实叔也是自私了,不然以你的条件,若是留在岛上,有多少比小香强的姑娘喜欢你?只是叔到头来还是心疼小香。”
“咚”的一声,老龚将斧子砍到木桩之上,然后定定看着刘义,叹了口气道:“若是你还想留在岛上,叔也不说什么。”
“叔,你放心。我一定活下来,然后照顾好小香。”刘义不似老龚那般眼神闪烁,而是不闪不避、目光炯炯的看着对方。
感受到刘义灼热的眼神,老龚终是点了点头。
只是待他下意识的去取腰间的“旱烟锅子”的时候,却发现上次抽烟,已经是上一次的事了。
海难之前的事。
老龚抖抖手,便要拿起斧子继续给刘义帮忙。
“龚叔,试试这个。”刘义从身后掏出一个自制的“烟锅子”,“这是我用石头片子和木头做的,不太结实,但可以用。
只是它不太结实,龚叔你可别老用它敲船沿……”
说到这里,两人俱是沉默。
片刻后。
“你的意思我懂,那叔就收下了。如果有一天你能带着小香一起回来,老头子亲自给你们下厨做鱼!至少这周边的海岸还是有不少鱼的!”
“嗯。”刘义点点头。
却在此时。
“喂,阿龚!”一个徐家村里的青壮在不远处喊着老龚。“阿龚”是老龚在这里的称呼,而小龚则被称为“姑爷”。
“唉!”这边老龚应声,却听那人喊道“徐长老找你!”
“徐长老找我,你自己先忙着。等叔忙完便过来继续帮你。”老龚给刘义打了一个招呼。
只是他见刘义却不抬头,好像没听到的样子,在那里用继续打磨木楔。老龚只得先去寻那青壮。
只是等他们离开之后,刘义眼中流露着担忧。“龚叔头上的‘婴儿’已经到脚踝了啊……”
自那天后,刘义再没见到老龚。
无论他询问谁,都说不清楚。即便是小龚,也不太关心此事。直到刘义以告别的名义去见徐长老时,问起此事。
“你是说阿龚啊,他在帮着我炼丹呢。”徐长老随意一个借口,就打发了刘义。“小友,你真要走吗?”
刘义想了想。“走,今天就走。趁着海面平静。”
辞别徐长老后,刘义一个人走到海边系在桩上的船边,扬帆到一里外的一块礁石后,将船栓到那里。
随后他在船上待到半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