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练之下,刘义颇为惊喜。
“我虽应不是颇为有天赋之人,三十年才将一些小术修到小成境界。但胜在我所修习的法术根基夯实。
如今这几个小法术施展如意不说,就是消耗也颇小。连续施展之下丝毫不觉吃力,游刃有余不说还颇为纯熟。
就是这飞岩术、三昧真火失灵时不灵,只能作为压箱底的绝学……嗯,赌命那种绝学。”
既然确认了自身境界,刘义便不再迟疑。如今他记忆全失,对观内也没有太过留恋。
包裹也没有什么可收拾的,只是一些换洗衣物和自己在灶台下面发现的一贯铜钱。
师父所留不多,但却让我有傍身之本。出门后,刘义朝着观门躬身大拜三下,便锁上观门离开此处。
“先下山,再择机寻找合眼缘之人,收其为徒,以续星辰观香火。”计划简单明了,就是一个字。
“逛。”
下得苍梧山,刘义便遇到一樵夫。问过时日之后,方知今年乃庚午年三月十五,自己竟然闭关两日便昏迷,然后“走火入魔”失去记忆。
怪不得感觉腹中空空,但也还能容忍。
在樵夫的指点之下,刘义下山后便直奔集市而去。“先填饱肚子,再择机收徒。若是可以不出郁洲岛,那就最好。”
三月早春,山路之上可见早春草绿,以及无名黄花遍野。刘义见此心情大好,不由的吟唱出声来:“仰天大笑下山去,小道岂是蓬蒿人?”
其心志之高,苍天可知。
随着越来越靠近山下,人口逐渐增多。听樵夫说这岛上有“三县十八亭”,总人口只怕数万。
刘义计划先到离自己最近的“蓬莱县”寻找上几月,在县内及六亭都寻过后,随后再去岛靠东边的“瀛洲县”,最后再去北边的“方丈县”。
若是都寻不来传人,就只能向西出海,去大汉东海国寻徒儿喽。
下山半日,在滨海小村岛民的指点下,刘义继续行了几礼,终于来到蓬莱县。
相比海边小渔村,县内果然要繁华的多。街道两侧俱是吆喝售卖自家产物的黔首摊贩。最多的是售卖海鲜渔获、小吃以及衣物。
其余米粮等大宗物资或是生产工具,以及更高生活水准的绫罗、食肆等则有专门的店铺。
刘义寻了一小食摊,随便点了两张本地的海菜饼子,叫了一碗汤,给出几个大钱后便开始吃喝。
然后他就听到身旁几桌食客议论。
“你们听说了吗?县里最近出现司命教徒的踪迹了!”
“是吗,你说的可是岛北方丈县内闹得人心惶惶的那个司命教?”
“谁说不是呢?那些司命教徒一个个和魔怔了一样,到处拉人入教,还说什么‘信司命,死后入极乐净土’。
死后怎么样我不知道,但是现在就得捐献家资,甚至自己还得献血!”
“啧啧啧,希望县里多多处理,不要让咱们蓬莱县变得和方丈县一般,人人不得安生。”
刘义听得几个食客讨论,有些不明就里,于是便朝小二要了一盘花生米,端到几人面前。
“几位,小道这厢有礼。刚才听到几位议论‘司命教’,小道这才下山正欲前往方丈县,有些孤陋寡闻。还请几位指教。”
虽然有些唐突,但几人看在面前的小道士是有备而来,虽然只是一盘花生米,但毕竟也是一条人命。
左右顾盼加下后,这才示意刘义附耳过来。
然后刘义就大致搞清楚什么是所谓“司命教”。
司命教信奉的是“无所不能大司命”,原本教义宣传的不过是“善恶有报”,但随着信者众便逐渐演变为“寿数论”。
“大司命掌寿数,少司命掌生产。若是入司命教,便可死入大司命之领域,再由少司命投胎到富贵人家。”
本若是止步于此,顶多算是“信仰独特”,不至于是“歪理邪说”。但是随着司命教在岛北方丈县及周边亭乡信者膨胀,就开始生乱。
“怎样才叫虔诚信奉大司命?给教中捐粮钱献血肉,如果是少数人这么做,可能也不算夸张。可是后渐那邪教居然抢人入教不说,还逼人‘虔诚’!
如果不虔诚,就逼你虔诚!”
食客气鼓鼓的道,“我有一老友就住在方丈县内,颇有家资。那司命教居然绑架他妻儿老小,逼他入教。不然就强行给他妻儿献血。
就是山匪都不会如此做派!”
“嘶……”刘义听后倒吸一口凉气,紧接问道:“那方丈县现在如何?官府难道不管?”
“一县之地只有三班六房不过几十人,怎和上千人的邪教对抗?只能阻止一些不愿入教之人,以县治为屏障。
听说司命教还有方士施展法术与众人对抗,如今方丈县,只怕比战场还乱呢!”
刘义看着众食客义愤填膺的模样,知晓这司命教虽然可恨,人人皆畏惧,但上千人的规模,在这小岛之上已成尾大不掉之势。
如今这司命教还在不断扩充,逐渐向岛东的瀛洲县渗透,如今岛南的蓬莱县都发现邪教之人,只怕……
“只怕咱们县内已经有相当势力的司命教势力,只是平时不显山露水而已。”未等刘义发表他的判断,一个食客已经表达出一样的心思。
众食客沉默叹息,最终各自散去。
刘义寻了一家客栈住下,心中却已多了一桩心思。“想要打开星辰观名声,对抗司命教是一条路。
不仅可以匡扶正义,更能让有信之人主动送子女寻我。
这就决定了,去县衙寻官,言明对抗司命教之志。”
既然定下主意,刘义就等休息一夜后,待明日白昼便去县治投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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