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莲童子眯起眼睛,意味深长地看了玄奘和幽冥老祖一眼。
“我看二位不如合作一二,先扫平三界,再决雌雄。如何?”
此言一出,幽冥老祖勃然变色,指着金莲童子破口大骂:“混账东西,你把本座当傻子不成?”
“本座堂堂妖族之尊,岂能与一介秃驴为伍?简直荒天下之大谬!”
玄奘也是愕然,连连摇头:“阁下此言差矣。佛门净土,妖魔难容。贫僧岂能助纣为虐,为虎作伥?”
金莲童子闻言,却是哈哈大笑,笑得前仰后合。
“二位未免也太迂腐了吧?”
他突然敛起笑容,森然道:“佛也好,魔也罢,说到底不过是六道轮回罢了。”
“与其纠结于此,倒不如各显神通,争个高下如何?”
“你......”
玄奘与幽冥老祖面面相觑,一时间竟不知如何反驳。
就在此时,一个威严的声音骤然炸响:“住口!”
却见一个身披金甲,头戴束发金冠的俊朗男子,拄着一柄长枪,御风而来。
“二郎杨戬!”
金莲童子脸色微变,心中暗叫不妙。
只见杨戬目光如电,盯着金莲童子厉声喝道:“大胆妖孽,竟敢挑拨离间,意欲何为?”
“呵呵,二郎神息怒。”
金莲童子陪笑道:“贫道不过是随口一说,又岂敢冒犯天威?”
“再说,杀伐决断,本就是神仙的职责。区区几个凡人,又哪里值得二位费心?”
杨戬闻言勃然大怒,一声断喝:“放肆!天理昭昭,善恶分明。你一个妖道,也敢在此歪曲是非?”
“看来不给你点颜色瞧瞧,你是不会知错就改了!”
言罢,只见他猛地挺枪,一股凌厉的劲风呼啸而至。
“杨戬住手!”
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一道金光闪过。
玄奘竟是一个箭步冲到杨戬面前,袍袖轻轻一挥。
嗡的一声,那柄长枪竟是应声而断,化作几截,散落一地。
杨戬大惊失色,不可置信地看着玄奘。
区区一个凡人,竟能接下自己这一枪?
“二郎神,切莫意气用事。”
玄奘沉声道:“金莲童子虽是妖道,却也不是什么穷凶极恶之徒。我们大可以德服人,何必用强?”
杨戬气得浑身发抖,一时语塞。
金莲童子却是暗暗松了口气,嘴角泛起一丝得意的笑容。
“多谢大师垂爱。”
他当即躬身行礼,油腻地奉承道:“大师真乃慈悲为怀,宽宏大量。小道佩服得紧。”
玄奘淡淡点头,并未多言。
而一旁的幽冥老祖,却似若有所思,目光深邃莫测。
杨戬怒气冲冲地瞪了众人一眼,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哼,今日之事,我不会就此罢休的!”
言罢,他御风而去,转眼消失在天际。
金莲童子松了口气,却并未立刻离去,反倒意味深长地看了玄奘一眼,缓缓开口。
“大师,贫道在阴司多年,见惯了生死轮回,什么因果报应。”
“但您不觉得,这一切都是虚无缥缈,不可捉摸吗?”
他语气暧昧,眼神意味不明。
玄奘心头一凛,沉声问道:“阁下这话,究竟是何意?”
金莲童子却不答反问:“大师可知,天下神魔,谁才是真正的主宰?”
话锋一转,他幽幽道:“佛门讲究慈悲为怀,度化众生。但你我都知道,要想立于不败之地,唯有权势二字。”
“而权势的背后,又是什么?”
他面露诡异的微笑,一字一顿:“是野心,是欲望。”
玄奘脸色微变,沉声喝斥:“住口!我佛慈悲,岂容你如此亵渎?”
金莲童子却是桀桀怪笑,不以为意:“大师何必如此激动?我不过是实话实说罢了。”
说着,他缓步来到玄奘跟前,压低声音道:“我知道,大师您也对三界之主,心生向往吧?”
“毕竟,谁又能拒绝手握无上权柄,号令天下的诱惑呢?”
玄奘脸色铁青,怒不可遏:“无耻小人,竟敢如此诽谤!贫僧岂是你这种伪君子可以比拟的?”
话音未落,他一掌劈出,掌风呼啸,直取金莲童子面门。
然而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金莲童子的身影突然消失,再出现时,已在数丈之外。
“大师何必动怒?”
他不慌不忙,悠然说道:“贫道不过是随口说说,又岂敢冒犯大师?”
“再说,这三界之主,也不是谁想当就能当的。难道你就没想过,背后隐藏着什么天大的秘密?”
玄奘心头狂跳,不由得心生疑窦。
他强自镇定,沉声问道:“你这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一旁的幽冥老祖开口了,冷冷道:“无需多言,你我都知道,他想说的是那个人。”
玄奘猛地转头,盯着幽冥老祖:“你是说......苏玄?”
幽冥老祖点头,面色凝重:“他的来历,恐怕远不止表面上看到的那般简单。”
金莲童子也接着说道:“据贫道所知,此人修为高深莫测,一直神龙见首不见尾。”
“坊间传闻,他才是当今三界,真正的幕后主宰者。”
此言一出,玄奘与幽冥老祖心头狂跳,两眼圆瞪。
“此话当真?”
“苏玄......他究竟是什么人?修为竟能高到如此地步?”
金莲童子悠悠一笑,意味深长道:“这世间的一切,又岂是尔等凡夫俗子能参悟透的?”
“不过,若大师真想一探究竟,倒是可以亲自去会一会他。”
“当然,前提是......您有这个胆量。”
玄奘闻言,勃然变色:“住口!你竟敢质疑贫僧的勇气?”
他正要发作,一旁却响起一个冷冷的声音:“够了。”
却是孙悟空不知何时来到近前,一脸阴沉地盯着金莲童子。
“你这厮,在这里装神弄鬼,究竟意欲何为?”
他冷哼一声,森然道:“莫非,你是受了那苏玄的指使?”
金莲童子闻言一愣,随即哈哈大笑。
“指使?哈哈哈哈,大师兄未免太看得起贫道了。”
他敛起笑容,意味深长道:“贫道不过是个说书人,在这滔滔洪流中,略尽绵薄之力罢了。”
“至于苏玄其人,那也只是小道的一点猜测。大师兄若是感兴趣,不妨亲自去探个究竟。”
孙悟空闻言不语,双目圆睁,气得浑身发抖。
就在此时,幽冥老祖突然开口:“金莲,你我虽是妖族,但也讲究一个道义二字。”
他负手而立,居高临下地注视着金莲童子。
“眼下佛魔相争,你却不分善恶,反倒在一旁煽风点火。莫非,这就是你地府阎罗的立场?”
金莲童子先是一愣,继而仰天狂笑。
他突然收敛笑意,一脸肃然:“幽冥,你未免太天真了。”
金莲童子冷眼旁观,冷冷地说:“善恶因果,不过是凡人编造的谎言。”
“在这三界之中,只有弱肉强食的丛林法则。成王败寇,没有对错可言。”
幽冥老祖勃然变色:“混账!竟敢将因果不放在眼里。看来你是忘了教训了。”
他大袖一挥,无数根黑色锁链凭空而现,直取金莲童子。
“就凭你?也想伤我?”
金莲童子不屑一顾,手中令牌轻轻一点,锁链纷纷断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