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颤巍巍地倒退几步,喃喃道:“你......你究竟是何方神圣?修为竟如此通天彻地?这般手段,只怕连佛祖都难以企及......”
苏玄冷冷一笑,负手而立,高深莫测地看着墨鸿渊:“倒是你,堂堂魔君,不去修身养性,广积功德,却在此祸乱人间,为非作歹。如此作为,岂不是愧对'堕天魔君'之名?”
“住口!苏玄,少跟我说教!本座乃魔界之尊,岂容你这叛徒质疑?”
墨鸿渊勃然大怒,黑气冲天,整个人都在颤抖。
他咬牙切齿,目眦欲裂:“今日我就要你魂飞魄散,以儆效尤!”
言罢,他突然跃起,双手往前一推,掌心妖光闪烁。
一股凌厉的劲气呼啸而出,直取苏玄面门。
然而,面对这骇人的一击,苏玄却是连眉头都不皱一下。
他只是轻轻抬起右手,悠然一挥。
下一瞬,一面金光闪耀的光幕凭空出现,稳稳地挡在了面前。
那股劲气狠狠撞在光幕之上,发出一声闷响,竟是半点也冲不破防御,反倒激起层层涟漪,荡漾开来。
墨鸿渊瞠目结舌,整个人如遭雷击,说不出话来。
“如何?这就是贫道的看家本领。”
苏玄冷笑连连,负手而立,不屑地打量着墨鸿渊:“堕天魔君,你可知罪?千年前,你随魔尊作恶多端,屠戮生灵。佛祖好心将你囚禁,本是悔过自新的机会。岂料你执迷不悟,死不悔改,如今更胆大包天,欲对圣僧不利!”
他顿了顿,话锋一转,冷冷道:“如此罪无可恕,唯有格杀勿论,方能平息民愤,替天行道!”
说罢,他右手一抖,一柄青光闪烁的长剑凭空出现,直指墨鸿渊心口。
就在此时,玄奘突然开口,沉声说道:“施主虽是一片热血,却也不可滥杀无辜。生亦我所欲,死亦我所不欲。佛门广大,原本应该慈悲为怀,普度众生。”
他看向墨鸿渊,语重心长地劝解:“施主既是有缘人,何不就此回头是岸,助贫僧扫平西域,广积功德?如此岂不是功德无量?”
墨鸿渊却是勃然变色,厉声道:“秃驴,休要妄言!本座岂是你这贼秃能感化得了的?要我屈服于佛门之下,痴心妄想!”
玄奘闻言,只是长叹一声,合掌道:“善哉善哉。贫僧与施主有缘无分,佛度有缘人。施主若执迷不悟,贫僧却也无可奈何了。”
苏玄冷哼一声,森然道:“大师心慈手软,未免太过天真!妖魔之辈,岂是说教几句,就能感化得了的?依我看,这等穷凶极恶之徒,不斩草除根,必会后患无穷!”
言罢,他抬手就要将墨鸿渊诛杀。
然而,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异变陡生!
一个娇滴滴的声音骤然响起:“且慢!”
循声望去,竟是紫霞仙子不知何时来到近前,一脸焦急地拦在了苏玄和墨鸿渊之间。
她秀眉紧蹙,语气恳切:“苏前辈,还请高抬贵手,饶恕墨鸿渊一命!”
“哦?”
苏玄眉头一挑,饶有兴味地打量着紫霞仙子:“这位仙子似乎与这魔头交情匪浅啊。不知你为何要为他求情?”
紫霞仙子咬了咬嘴唇,眼中闪过一丝复杂之色。
“前辈有所不知,墨鸿渊虽是妖身,却并非嗜血成性之辈。当年若非受魔尊蛊惑,说什么可以一统三界,他又怎会甘愿堕入魔道?”
她长叹一声,眼眶微红,哽咽道:“我与墨鸿渊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直到魔尊现世,这才生生将我二人拆散。如今时过境迁,他虽然作恶多端,但我始终相信,他心中还有一丝善念!若是能感化于他,未尝不是一大功德啊!”
“紫霞!”
墨鸿渊闻言,整个人都怔住了。
他呆呆地望着眼前的女子,一时间百感交集,竟是说不出话来。
“仙子之言,甚是有理。”
玄奘点头称善,看向苏玄,正色道:“贫僧以为,生亦我所欲,死亦我所不欲。若是真能感化妖魔,使其弃恶从善,未尝不是一桩美事。还请恩公三思,给他一个自新的机会如何?”
苏玄迟疑良久,终于还是叹了口气,将手中长剑收起。
“罢了,看在仙子的面子上,这次就饶他一命!”
他看向墨鸿渊,冷冷道:“堕天魔君,你可要牢记今日之恩。日后行事,万万不可再做恶事,祸乱人间!否则,休怪我苏玄手下无情!”
墨鸿渊闻言,脸色青一阵白一阵,却是半句话也说不出来。
半晌,他才勉强挤出一丝苦笑,沙哑着嗓子道:“多谢诸位不杀之恩。鸿渊今日有幸,得遇佛门高僧点化,自当洗心革面,永不反复!”
他顿了顿,突然单膝跪倒,朗声道:“从今往后,鸿渊愿追随大师西行,扫平魔障,赎我前罪!但凭大师差遣,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玄奘大喜过望,连连点头,当即取出一件袈裟,披在墨鸿渊身上。
“善哉善哉,贫僧与施主有缘。希望施主今后能以德报怨,助我广度有缘,共证菩提!”
就这样,在紫霞仙子和玄奘的煦煦春风般的劝导下,昔日的魔君墨鸿渊,终于抛弃前尘,皈依佛门,成了一名光明磊落的护法。
有了墨鸿渊这尊活神仙坐镇,倒也少了许多凶险。
然而,对于苏玄和那神秘女子的身份来历,众人却是越发好奇。
“恩公,你与那位仙子,究竟是什么关系?”
小白龙敖烈凑到苏玄身边,小声问道:“方才见你二人言语投机,举止亲昵,好似相识已久的故交。难不成,你们当真有什么渊源?”
苏玄只是淡淡一笑,高深莫测道:“你不必多问,日后自然会明白。”
小白龙见他支吾其词,也不好再多嘴,只得悻悻然地退下。
一连数日,风平浪静,并无异状。
这一日,师徒一行来到一片奇石林立的山谷,放眼望去,景色秀丽,鸟语花香。
“好一片风水宝地!不如我们就在此地歇息片刻,也好叫我等沐浴更衣,整顿容仪。”
八戒嘻嘻哈哈道,眼冒精光地打量着四周。
“师弟说得有理。”
悟净笑眯眯地附和,一脸谄媚:“这般秀美之地,实在难得。大师若是不嫌弃,我等就在此小憩,养精蓄锐,也好为日后西行之路做些准备。”
玄奘闻言,沉吟片刻,看向孙悟空,吩咐道:“悟空,你且去前面探探路,看可有什么古怪。若是并无妖邪,我等便在此歇息一晚。”
“遵命!”
孙悟空忙不迭应承,抄起金箍棒,一个筋斗云就窜了出去。
然而,没等他飞出多远,异变陡生!
一股浓郁的香气迎面扑来,甜腻而又醉人。
孙悟空只觉脑袋一懵,两腿一软,便跌落在一片柔软之上。
定睛一看,竟是跌进了一个硕大无朋的花丛之中。
那些花朵青翠欲滴,五彩缤纷,争奇斗艳,散发出阵阵令人迷醉的暗香。
“这......这是什么花?怎会有如此奇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