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犇闻言,也略微有些无奈,真应了那句话,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秦山岳和他媳妇都是顶好的人,当官,当老师,他们都尽心尽力,门当户对的,家庭矛盾也处理的非常好,和和美美的,绝对是老秦家最和谐的家庭了,可就是这么多年了,没有一个孩子。
他们都检查过身体的,体检报告都是没问题,可是偏偏这么多年就是怀不上,这该怎么说呢,赵犇也没办法啊,哪怕他能够医死人生白骨,也解决不了这个问题。
这可是人类千古的难题。
自古以来,求子,都是无解的一道题,北宋时期,掌天下而以仁义之名传神州大地的宋仁宗,天下尽在手中,却求了一世也求不来一个儿子。
人啊,到了真正无可奈何的时候,只能求神问佛。
秦山岳两夫妻都是高知识分子,道理都懂,只是已经没有其他任何办法了,对他们来说,哪怕只是一丝的希望,都想要去尝试一下,特别是一些传承下来的古偏方。
医院看不好的,有时候运气来了,遇上一些真材实料的大中医,还真说不定就能看好了,大中医太具备神秘性了,一些学有所成的,藏在山村角落里面,能攀山越野的去看,可惜的就是,大部分都只是假把式,易学难精的中医,放眼天下,也没有多少真材实料的,他们遇上的概率太低了,苦头倒是吃了不少。
赵犇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秦老大,你疼媳妇我懂,实在不行,什么时候带着你家媳妇来木老头这里看看,木老头那人是一个无牌郎中,一些疑难杂症的,倒是没办法,但是真材实料还是有些,本身就是羌寨的老中医,哪些少数民族为了生孩子,总有一些传了不知道多少代的偏方,不过他胆小,所以你得抠出来,现在的人是越来越精明,害怕担责任,有本事也藏着掖着,不过这种事情,也说不好,看三分运气……实在不行,把秦明理那两娃拉过来当亲生的养吧!”
“行,过些天我就带我媳妇来找沐谷子看看,听说他是真有点本事的,反正这么多游方郎中我们也看了,苦头也吃了,总归还是持之以恒下去……不过秦明理那两娃,算了吧,我倒是想啊,但是怕被老头子敲脑壳!”
秦山岳摇摇头:“那两个小家伙懂事有可爱,我媳妇不知道多喜欢他们,几乎每个礼拜都回去看他们,买玩具买衣服,但是他们可能更喜欢明月,而且你别看我家老头子对秦明理两夫妻不是眼睛不是鼻子的,但是对两娃还真是体现出来的隔辈亲,在我们三兄妹身上的严厉,在他们身上,都变成了放纵和慈祥,现在最纵这两兄妹的,就是他这个爷爷了,有时候明月都说了,但凡他在我们三兄妹小时候有这么一点点的温柔和耐心,我们都不至于长成这样,所以别说我想要把他们带在身边养,我回去待久一点,孩子粘一点,他都能吃个醋,真是越来越小孩子!”
他们老秦家三兄妹都非常具有一个很好的品质,那就是叛逆,老头子让做什么,就绝对不做什么,特别是自己和秦明理,一个在职业上选择了自己的路,一个在人生路上选择了自己的意愿,然后就有了今天这景象了。
最孝顺的说到底还是秦明月,愿意继承他的事业,但是最叛逆的也是秦明月,你不让做的,我都做了。
而这叛逆的养成,也是老头子一点一滴的积累下来了。
秦家的教育,那是没办法和外人言语的,老头子搞了一辈子的教育,对外人的耐心,没有一分是用在自己孩子身上的,自己还算是好一点,心态乐观很多,秦明理也凉薄一点,放得开,可秦明月呢,小心翼翼的,她现在都在至于她那苍白无力的童年。
………………
秦山岳也是人,他愿意把自己所有的奉献都留在这里,给于这里淳朴的人民,但是他总归还是对自己的家庭有些愧疚的,这种情绪积累太多了,也会影响他。
现在说出来了,倾诉出来了,反而心情舒服了很多,看舞台上的老年人天团正在挥洒着那汗水,忍不住感概起来了:“你家老爷子精力还真旺盛啊,对新时代的接受能力也很强,你让我家老头子上舞台上走一圈,他可能就只能来一个非常沉稳而又非常实际的教育演讲了!”
“每一个人都有每一个人的活法!”
赵犇也笑了,心满意足的笑了起来了,爷爷在台上唱山歌,跑在前面叫的最宽的,就是穿着羌人服饰的奶奶,这让他不由自主的想起来,这老两口的年轻时候的青葱岁月了。
那个年代,文化活动匮乏,唱山歌,可能是他们唯一能搭建起来双方心灵的桥梁了。
“要是每一个村子,都能好像平安寨这么热闹富饶,那我就心满意足了!”秦山岳也从这一场大晚会上,从侧面感觉出来了,龙山镇其他村子和平安寨之间发展差的距离了。
不仅仅是一个平安农场这么简单。
更多是平安寨有一种精神,一种以赵犇为核心,凝聚起来了团结精神,赚了钱是一回事,但是赚了钱如何才能让自己的生活变得更好,让村子的发展更有持续核心发展,这就是另外的问题了。
那些村子,和平安寨之间,差的不是一个平安农场,而是一个赵三牛。
“会的!”
赵犇笑了笑:“需要的只是时间而已。”
“对了,那县府下来的文件你们村委会看了吗?”秦山岳就是秦山岳,放松不到五分钟,就转入了工作模式了。
赵犇有些被扫兴,却没办法,谁让眼门前这是大舅子呢,这大舅子未必能帮得了他什么,遇上了秦校长那也是唯唯诺诺的主,但是他要是帮倒忙,倒是非常简单的事情。
所以该给几分面子的。
只好一边看着晚会上的节目,听着四面八方的欢笑声,一边回答他:“看了,我没有多大问题,镇府要怎么做,平安寨配合就行了!”
“糊弄我,还是真心配合?”秦山岳眯着眼眸。
“谁敢糊弄你啊,从来只有你算计我,我就知道这文件是你和魏阎王合谋把我们推出来当靶子的阴谋诡计!”
赵犇撇撇嘴:“你和魏阎王的心思,我也明白,让我们当靶子,我也没意见,但是说老实话,这方面,你不能太指望我们了,不是我不帮忙,而是主次你要分清楚,个人素质教育,精神文明建设,这是需要大功夫的,等同于从根去重塑一个新农村,改变代代传承的一些陋习,老乡俗,那有多难,比我们发展农业经济还要难,你们还是做好失败的准备吧,这种事情,没有十年二十年,不要想有小城,真正的改变,是需要一代人接着一代人来持之以恒。”
“那你平安寨为什么能改变的这么快,以前的平安寨,真正是那种穷山恶水出刁民的地方,这里的风俗最老,这里人最横,这里甚至保留了一些老习俗,但是改变的最快的就是你们,精神文明建设的最好的,还是你们,个人素质培养的最迅猛的,同样是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