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这样的话……”许登瞳孔都收了起来了,脸色之中更是露出后怕和诧异:“他真是一个疯子啊,走出一步,都万劫不复,刀尖上跳舞,火中取栗,简直是把脑袋都放在闸刀上晃悠了,他就真不怕啊!”
“他怕不怕,我倒是不知道,但是我知道的是,他最危险的时候,已经过去了,西方大州的资金一进来,M&A投资算是稳了,他只要把凶性表露出来,谁想再要收拾他,就要考虑一下,被他咬一口的后果了,别说我这种咖位的收拾不了他了,ADM集团想要收拾他,都要承担整个大中华区直接丢掉的后果!”
赵犇有些感慨起来了:“他混出头了!”
“的确混出头了,就是……”许登叹气:“我怎么有点心疼他啊!”
“心疼他?”
赵犇撇了他一眼,道:“你还不如心疼一下我们自己吧,你还真以为骆闻气量很大啊,形势不如人,他谁都能低头,可要说他不记仇,你相信吗!”
“反咬我们?”许登微微眯眼:“他敢吗?”
“敢不敢,这个还真不好说!”
赵犇看着天上的星星在闪烁,把双手枕在脑袋之下,这时候的脑袋倒是很清爽的,美好的夜色总能滋润他的心情,他嘴角一扬起来,笑了起来:“可日后要是继续谈合作,那就得多留一个心眼了,这厮早晚要算计我们的,明着来,我估计他是没有这个想法了,做生意还是和和气气的,他要是意气用事的人,走不到今天,懂得忍的人,也更狠,正面绝对不和我们撕咬,但是冷不丁的咬一口,是可以的,这绝对是一条毒蛇!”
“你知道吗,骆闻站稳脚跟之后,在商界也算是小有地位了,然后咱们三个被人捆绑在一起,在这商界,都有外号了!”
许登感概:“赵倔牛,许刺猬,现在来一条骆毒蛇,你说当年ADM集团的本土化计划,倒是是成功了呢,还是失败了呢,人才是培养出来了,只是大中华区几乎没有了!”
ADM集团的本土化计划,是培养本土人才,人才培养还是非常成功的,赵犇三人都是出身ADM集团,这一点无可置疑啊。
就是都反出来了。
至于三人的外号,倒是没有叫错的。
赵犇是一头倔牛,这名字能起错,外号没叫错的,这头牛的形象一部分是来自于如今平安农场的商标,三个牛头,火焰拥簇,深入人心。
另外也是一种性格的认可,商界人对赵犇的一种印象。
坚韧,执着。
在很多商界大佬的眼中,赵犇这年轻人,做事情过于执着,认定了不放手,不撞南墙不回头,撞了也不回头的那一种。
至于许登为什么叫许刺猬,这很好理解了,许登不是一个开拓进取的人,但是他滴水不漏,你想要在他身上找便宜,你就会发现,咬下去那是要血淋淋的,他不是无从入口,而是他给出来的每一个破绽,都是有陷阱的。
这也算是商界人对许登的一种印象吧,不是现在了,以前就有这种感觉,现在他执掌了平安农场CEO的位置之后,这形象就显得更加的具现化了。
而骆闻。
以前骆闻是低调,高调做事情,低调做人,可反水之后,他却变了,高调做人,低调做事情,再加上地位上来了,不是打工仔了,算是有点影响力的人物了,自然会被无数人分析。
他的阴狠,他的忍让,他的毒辣,那都是很多人比不上的,在ADM十几年,当牛做马的,结果就是为了这么冷不丁的咬一口,真是一条让人恐惧的毒蛇。
这让很多人都害怕的一种印象。
说到底他起家的还是有些诟病,不管是外企还是国内的企业,以下犯上,以员工的身份割地封侯,本来就是一种让人觉得不是很舒服的现象。
“这条毒蛇要是真咬我们一口,你打算怎么办?”许登有些未雨绸缪起来了,他更加了解骆闻,虽然是以前的骆闻,但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他不认为骆闻是变了,估计只是藏的好,可很多性格是改不了的,或许为了大局,骆闻会忍,但是他更加相信,骆闻那口气不出,早晚会咬他们一口。
就当初骆闻亲自跑来平安寨,低声下气的求合作,却被赵犇晾起来的,这就是一个奇耻大辱了,能过得去才有鬼了。
“让他来!”
赵犇倒是无所谓:“接下来继续打交道是避免不了的事情,我们的后稷农业投资他也进场了,东南亚的农业投资局面,少了他也成不了事情,至于夏国市场,我要是他,我就会稍稍放手,让自己透明化,淡化了自己的形象,收敛自己的毒牙,只有大家都淡忘他了,他的M&A投资才能少点包袱,不然单单是前期的投资布局,都足以让他头痒了!”
“他现在有西方大州的资金支持,手上可是捏着不少资金,你没心动?”许登转过头,看了一眼赵犇,问了起来了。
“心动啊!”
赵犇笑了起来,打趣的说道:“我现在都想要把自己给卖了,就如今我们的财务问题,还四处开摊子,流动资金少了可怜,特别是欠款的压力越来越大,我们之前和君恒结款,投入东北市场,目前东北市场没这么快能回款,也不知道君恒那边,能不能通融一下,不然就得想想办法,过年之后,把第一笔款项给付了,借钱的时候爽,可还钱的时候,那是真的压力山大啊!”
“要不把骆闻放进来?”许登提议:“我们现在是一颗香饽饽,大家都想要进来圈钱,反正都要放人进来的,把他放进来得了,不用整天防着!”
“为什么这么想?”赵犇不解。
“毒蛇吗,怕他藏在外面不知道哪个角落,冷不丁的咬我们一口,放在我们眼皮底下,他真抬头张口,起码看得见吗!”许登说道。
“你是以前被他咬一口,现在有后遗症了?”赵犇想了想,问。
当初骆闻和许登的友情来说,许登是真没有防备的,也幸亏许登那刺猬的属性,把自己周围都竖起了一根根刺,才算是堪堪脱身,不然一旦陷入了内部调查的官司,估计能拖三五年,许登都不要想出来干活了。
“谁说不是呢!”
许登苦笑:“而且不仅仅是这个理由,而是我觉得,多他一个搅屎棍的话,对我们接下来的布局,也是好事,他再毒,实力摆在那里,对我们威胁不大,规模不一样了,就我们平安农场的种植业务而已,今年能破五千亿产值以上,他追不上来的,关键是,接下来我们进军粮食市场,要面对的是国际大鳄,冬小麦投入进去了,春小麦的项目也提上来了,水稻方面,巨人稻项目已经批下去了,高粱玉米,我们在太空育种这方面,都有了不少成果,一旦我们在粮食上真的嫌其了一阵风暴,到时候大家都来打我们,扛不住啊!”
“可以谈谈!”赵犇揉揉太阳穴:“你放点风出去,看他上不上当,反正我不主动,他要是主动,我就松松手,他要是不主动,我也当看不到他,他做他的,我做我的,真咬我,我就打残他的蛇头!”
“脾气真大!”许登白了赵犇一眼,这年轻人大家都说他沉稳,可事实上也是有脾气了,只是他的脾气,有针对性的,对骆闻好像比较大一点,低头一点点都不愿意的那种。
“我就这样!”
赵犇得意洋洋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