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国玉玺掉在地上,藏在传国玉玺中的匕首也掉在地上。
“嘁!竟敢在我面前玩这雕虫小技,我连传国玉玺都能扔淮水。”
刘标用抢挑起传国玉玺,往后一扔:“魏捕虏,检查仔细了。”
魏续将麻绳缠在手掌上,将传国玉玺仔细检查,高呼道:“是真的!没陷阱。”
“收好了!若是丢了,你就封不了侯了。”刘标将枪扛在肩头,再次对着对阵大呼:“袁尚袁熙已死!现在不降,更待何时?”
只听得一阵阵兵器掉落声,这群袁氏骑兵再也没了战意,纷纷丢下武器,跪地请降。
刘标再次招了招手:“都跪着干什么?大冬天的不嫌冷啊?都过来,烤烤火,该吃吃,该喝喝。”
刘标又回头大喝:“还有你们,都愣着干什么,今后都是同袍兄弟了,你们忍心同袍兄弟还跪在冰冷的地上挨饿受冻吗?”
在刘标的“热情招呼”下,除了袁尚袁熙的尸体躺在冰冷的地面上,双方的骑卒变得“融洽”。
为了减轻降卒的戒心。
刘标又直接办起了篝火会。
为众降卒描绘美好的未来。
众降卒以前跟着袁尚的时候,哪里见过如此“亲切”的主君?
喝着热汤,吃着热饭,嚼着羊肉,烤着篝火,还有刘标在分享如何种地、如何娶妻、如何盖房等等。
没有一句大义、荣辱、廉耻,句句都是下层军民最基本的衣食住行需求。
这种直指人心的闲聊,让众降卒感受到了在袁尚麾下时截然不同的“真实感”。
到了夜晚。
刘标让众降卒将战马和武器都带好,一起烤火休憩。
魏续觉得这样不好,然后被刘标“大骂”了一顿,直到两个降卒忍不住来劝,刘标才结束了对魏续的“喝骂”。
而在这之后。
刘标又做出了让众降卒惊骇的举动。
刘标要跟那两个忍不住来劝的降卒,抵足而眠!
还不要护卫!
甚至还将凌统赶到了另一头去。
两个降卒吓坏了,丢下武器跪求不敢。
刘标却又将两个降卒训了一顿,称“武器战马就是骑兵的妻儿,岂能离身?”
这一夜。
众降卒睡得很安稳。
除了两个跟刘标抵足而眠的,一直睁眼到了凌晨才沉沉睡去。
同样彻夜难眠的还有凌统。
凌统不傻。
知道刘标这是在收买人心,所以要让降卒感受到“诚意”。
可知道归知道。
凌统作为刘标的亲卫,那是片刻不能松懈的!
尤其是跟刘标抵足而眠的两个降卒,还硬扛到了凌晨,这让凌统也一直凝神凝神戒备到了凌晨,才稍微松了口气。
到了第二日。
凌统的眼圈都变成了熊猫眼了。
跟刘标抵足而眠的两个降卒,同样是熊猫眼。
凌统气呼呼:“你二人昨夜为何不睡?”
两个降卒也是委屈不已。
一个道:“跟楚王抵足而眠,不敢睡。”
另一个道:“万一有不长眼的来行刺楚王,我们可冤死了。”
刘标不由大笑:“我的凌校尉啊,你跟这两人倒是有缘,今后就让这二人归入你麾下。”
凌统压根没想到这两个降卒也是怕刘标晚上会遇险才不敢睡,想怒又不知道怎么怒。
只能忿忿道:“你二人叫什么名字?”
两个降卒对视一眼,纷纷惊喜。
凌统是刘标的亲卫统领,今后跟着领头,那就是刘标的亲卫了。
这简直就是祖坟冒青烟啊。
“禀校尉,小人赵二狗。”
“禀校尉,小人孙石头。”
凌统有些嫌弃:“什么二狗石头的,你们不嫌丢人我还嫌丢人呢。今后都改个名。你就叫赵二,你就叫孙石。”
赵二和孙石也不在乎改名。
反正能当刘标亲卫就行。
经过昨日的汤饭肉和篝火演讲,以及昨夜一夜的安稳入眠。
又有赵二和孙石昨夜跟刘标抵足而眠,今日就成了刘标的亲卫。
刘标在众降卒心中的地位水涨船高,虽然依旧有些戒心,但比起昨日戒心消弭了大半。
自赵二和孙石口中,刘标又得知还有辽西民被袁尚袁熙抛弃。
于是。
刘标一边遣人去柳城传讯,一边引众骑兵向西而走。
此时。
这劫掠的辽西民还处于惊恐状态,即便袁尚袁熙离开了,也根本不敢跑。
甚至于放着现成的粮米也不敢取来吃,只敢一个个啃着怀中的粗饼。
“都说袁绍仁厚爱民,没想到生的儿子却如此虐民。”
“不,不对。”
“跟乌桓联姻本就是袁绍干出来的荒唐事,应该说袁绍还能装一装,袁绍的儿子装都不装了。”
看着一个个惊恐的辽西民。
刘标策马向前,大呼:“我乃楚王刘标。”
“劫掠尔等的乌桓人,已经被我杀了!袁尚和袁熙,也被我杀了。”
“从现在起,由我亲自带尔等回家!”
刘标大手一挥,让众骑卒奔跑相传。
乌桓人这次劫掠的辽西民太多,只是粗略估计,就有六七万人。
粮草辎重更是不计其数。
这是将辽西阳乐、海阳、令支、肥如、临渝五城都快搬空了。
在袁尚袁熙逃的时候,就有辽西民听到乌桓被杀的消息,本以为是假的,没想到刘标又证实了这个消息。
一时之间。
众辽西民悲喜交加。
尤其是得知刘标杀了近十万乌桓人,连乌桓人的大本营柳城都被屠杀一空,只有被乌桓人劫掠的汉民还活着时。
众辽西民再也控制不住情绪。
“杀得好!杀得好!阿父,你在天之灵可以安息了。”
“吾儿,你的仇,楚王替你报了。”
“乌桓人就该死绝,天杀的乌桓人,除了抢就不会干事了!”
“袁尚袁熙这两个狗贼,勾结乌桓人劫掠我等,死得好!死得好啊!”
“楚王仁义,辽西之福!”
“楚王也是幽州人,幸有有楚王在,否则我等就只能去柳城给乌桓人当奴隶了。”
“......”
听着众辽西民的哭声,不仅幽州诸将感到心酸,并州诸将亦有同戚之意。
并州一直都是匈奴鲜卑的重灾区。
就连蔡邕的女儿都被匈奴劫掠。
然而。
袁绍对待匈奴却一直都是“怀柔”,压根不在乎匈奴人掠走汉民。
“诸位不必哀伤。”
“这次我能灭乌桓,下次我就能灭匈奴和鲜卑。”
“等回去解决了曹操,我会亲自带你们去狼居胥山和燕然山。”
刘标向众将许诺。
众将纷纷凛然。
刘标灭乌桓的凶狠,早已深入众将的心。
不似公孙瓒般小打小闹,也不似刘虞怀柔,更不似袁绍联姻,而是真正的杀戮!
直接灭了乌桓近十万人!
等此战的消息传出去,整个幽燕边地都会为刘标的存在而惊惧。
刘标既然说要灭匈奴和鲜卑,那必然会真的做到!
想到这里。
众将士的心血又热了起来。
尤其是张辽、宋宪、侯成等并州人,祖辈生活在并州,多少族人兄弟都死在了并州,一直都盼着能打回并州。
只因时局动荡,身不由己,只能在中原流离。
花了一个月的时间。
刘标将辽西民带回了辽西的阳乐、海阳、令支、肥如、临渝五城。
虽然柳城的乌桓势力被刘标灭了大半,但幽州境内依旧有乌桓散骑。
刘标又以牵招为辽西太守,又留焦触张南协助安抚众民。
等刘标将幽州六郡事宜安排妥当,再次返回涿郡时,已经是建安十一年(207)年的二月了。
刘标策马来到故居楼桑村。
离开二十余年,楼桑村早已物是人非。
“少小离家老大回,乡音无改鬓毛衰。儿童相见不相识,笑问客从何处来。”
“贺知章的这首回乡偶书,至今方知其意啊。”
刘标没有在楼桑村留太久。
虽然灭了袁尚袁熙又灭了柳城的乌桓势力,但刘标最大的敌人曹操,尚未解决。
在曹操面前,不论是袁尚袁熙还是柳城的乌桓势力,同样也只是小儿罢了。
“袁魏国灭,天下二分照楚汉。”
“曹阿瞒,你我之间,也该分个输赢了。”
刘标的眼神也变得坚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