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田胜家帮腔道:“大桥扫部助对于战局往往有独到的见解,馆主大人不如听一听大桥扫部助的建议再说?”
尽管织田信长主意一定,但是柴田胜家的面子还是要给的,所以沉吟了一下之后,说道:“权六,就依你所言。”
“荣幸之至!”柴田胜家赶紧平伏感谢。
不多一会,银次郎就来到大广间,“属下拜见馆主殿下,祝殿下武运长久,战无不胜。”
“武运长久,战无不胜?你不是来劝说我不要讨伐长岛城的吗?”织田信长喝斥道:“不出阵作战,如何战无不胜?”
银次郎抬头望向织田信长,心说我两个老婆都快生了,你以为我想来吗?还不是怕你这个舅舅吃大亏吗?
于是,银次郎说道:“属下认为此时攻打长岛城不是最佳时机,理由有三。”
“你倒是说说看!”织田信长心想不管你说出什么理由,都阻止不了我攻打长岛,让你说出来,只是看你一直以来都对我忠心耿耿。
“第一,长岛是木曾川、长良川、揖斐川三条河流的交汇之地,导致长岛一带的地形是河流纵横。而愿证寺周边更是分布着大量的山地、丛林、湿地和小岛,非常不利于大军的展开。本家战前没有详细了解长岛的地形,而愿证寺的“一向一揆”可是非常熟悉地形的。”
银次郎说道:“既不知己,也不知彼,哪有胜算呢?”
织田信长没接话,但是柴田胜家倒是脸色开始严肃起来,而浅井长政则是眼睛一亮,要是银次郎说服织田信长放弃讨伐长岛,那么讨伐北近江不就有希望了吗?
“第二,作为木曾川、长良川、揖斐川三条河流的交汇之地,长岛拥有一条海上运输线。而织田家的水军当时还不强大,这也就意味着我军无法切断长岛的海上运输线。于是长岛通过海上运输获得了来自石山本愿寺的物资支持,储备了充足的粮草和武器。”
“不能切断敌军支援的围攻,是毫无意义的。”银次郎再次言辞恳切地说道
织田信长还是没说话,只是脸色又阴沉了几分。
而柴田胜家和浅井长政都开始微微点头了。
“第三,愿证寺在攻陷小木江城后就知道馆主殿下你一定会去讨伐长岛。他们早就有了准备,根据属下得到的情报,石山本愿寺以及派出下间赖旦、下间赖成和大批一向宗信徒进入愿证寺。下间赖且和下间赖成虽然名义上是一向宗僧人,但两人实际上都是擅长作战的武士将领。”
银次郎将头低低地磕在榻榻米上,劝说道:“另外,还有很多反对馆主殿下你的武士浪人也进入了愿证寺,比如斋藤家的余孽斋藤龙兴。正因如此,愿证寺的“一向一揆”不是杂牌,而是一支以武士为核心、有统一指挥和充足兵力的部队。”
银次郎最后又抬起头,“在织田家有足够强大的水军之前,攻打石山也好,还是攻打长岛也好,都不是最佳的时机。”
“确实……”柴田胜家已经被银次郎说服了,刚要开口,就被织田信长粗暴的打断了。
“够了!”织田信长一声怒喝,吓得银次郎赶紧平伏在地,头都不敢抬。
“我意已决,不要再啰嗦了。”织田信长一伸手,手指像太刀刀锋一样直指银次郎的眉心。
“那么你就好好地在摄津牵制住本愿寺,让我可以放心的进攻长岛。”织田信长的表情十分严厉。
“可是……但是~~”银次郎有些语无伦次,他退而求其次地说道:“那么,就算馆主殿下要攻打长岛,那还需要防备一个人。”
“谁?”织田信长问道:“武田信玄吗?不是有德川家康在防备武田吗?”
“不,属下想说的是松永久秀,因为最近听到一些风闻,说……”银次郎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