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不断刷新页面的玩家,忽然感觉有什么不对。
“兄弟们,看我刷到了什么?”
“我去,陈歌老贼更新了!”
“普天同庆,喜大普奔!”
“先别急着高兴,陈歌老贼发的这个视频似乎有点不对劲。”
“有什么不对劲,真人宣传片又不是第一次了。”
“这好像是款恐怖游戏。”
“……告辞!”
期待着新游戏的粉丝兴冲冲地打开视频,瞬间物理意义上的眼前一黑。
上个世纪老电影风格的黑色背景上,显出几道竖线。
莫比乌斯、STEM等血红色的文字出现在黑色屏幕上。
字母“T”的一竖不成比例地向下延伸,仿佛是正在流淌的鲜血一般。
老旧的唱片机上,黑胶唱片无声地旋转。
好像有什么存在把声音掐死在了寂静的虚空里。
贴满青绿色瓷砖的老旧精神病院杂乱不堪,被铁丝包裹的虚弱灯光透着一股清冷,破烂的木椅孤零零地伫立在走廊中间。
闪回画面中。
钳子、钻头、剪刀等手术用具整齐地摆在托盘上,厚重的金属光泽给人感觉这似乎不是手术器械,而是修车的工具。
被黑铁支起的白色人类颅骨少了下颌部分,反而更显得恐怖。
仿佛恶鬼正在张嘴狂笑。
厚重的铁门在镜头中渐渐放大。
小小的观察窗里面,似乎是纯粹的黑暗。
突然一只手从观察窗中穿出,慌乱地在铁门上扭曲滑动。
被吓了一跳观众回头看去,感觉手的主人似乎在急切地靠触觉摸索门锁的位置,想从外边打开铁门。
门后的房间内,似乎存在更大的恐怖。
一连串的环境转场结束。
画面突然慢了下来。
老旧的工作间内,一个男人正在用刚才画面中闪过的手术器材制作铁丝网。
手背青筋爆突,似乎用尽了全身力气,显得非常迫切。
不知何处的楼梯间内,一个浑身扎满玻璃片的光头缓缓走出。
老旧的电风扇缓缓转动,将画面切割成不连贯的几块。
男人完成一截铁丝网的制作,用手术钳将生锈的铁丝狠狠地固定在上面,继续下一段制作。
老式的机械电梯吱嘎作响地慢慢运转。
手持巨大铁锤,头颅却是保险箱的恐怖存在从上方缓缓接近。
男人将铁丝拧成环形,似乎将其制作成了某种机关陷阱。
老旧白绿墙壁上,在惨白灯光照射下,某种怪物诡异的黑影扭曲地出现。
那怪物像人,却似乎长了四肢手臂。
遮盖面部的黑色长发,白色病号服般的连衣裙,与仿佛节肢动物般在墙壁上爬行的扭曲动作,好似日本经典恐怖片中的女鬼。
画面好似受到某种干扰般无序地闪回。
身上嵌着无数玻璃片的光头怪人,手拿大锤的保险箱头,扭曲爬行的女鬼。
在他们的包围下,男人无路可逃。
被铁丝缠绕血肉模糊的不明尸体,似乎预示了他的宿命。
男人被铁丝扎破了手指,鲜血滴落在照片上,打湿了照片上女人的脸庞。
男人瞬间不管不顾地试图将照片擦拭干净,连制作铁丝陷阱都顾不上了。
照片被男人抓住褶皱。
照片上的血污越来越多。
血泊中升出怪物,保险箱头的保险箱打开,从中伸出无数扭动的猩红触手,将画面拖入黑暗的深渊。
看完视频,评论区忽然陷入短暂的寂静。
随后各种评论如火山爆发一般喷涌而出。
“我超,老贼出恐怖游戏了!”
“恐怖游戏爱好者狂喜!”
“依稀记得,老贼上次出恐怖游戏还是在上次。”
“《我有一座冒险屋》,里面有我的老婆张雅!”
“想起来了,爱你爱得想要杀死你!”
“笑死,不能同生,但求共死是吧!第一次知道‘同生共死’原来是句诅咒!”
“你以为你得到的是谁的爱,是红衣厉鬼的爱!”
“感觉继中式恐怖之后,老贼这次是要挑战美式恐怖了。”
“那其实还好,变态杀人狂,狼人吸血鬼,恐怖丧尸什么的我其实不怕,那什么喜丧、冥婚我是真受不了。”
“老贼知道,并在里面塞入了一只日本女鬼!”
“可以的可以的,老贼是懂中西结合的。”
“陈歌:我们承诺,绝不放过一个无辜玩家!”
“别的无所谓,我就想知道你这日本女鬼也会卡在电视机里吗?”
“兄弟,你不对劲!”
“只要胆子大,女鬼放产假!”
“辣理是真的流批!”
“胆小如我,已经找好主播的直播间了!”
“一起一起!”
与普通玩家看完宣传片后,喜出望外,奔走相告的样子不同。
主播们的情况和他们有点小差别。
丸辣!
徐老湿瘫坐在椅子上,想着新游发售那几天自己用个什么理由请假比较好。
不是,哥们儿!
我刚买完你们的房子,还专门做了视频宣传。
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
陈歌老贼你就这么报答我!
啊?!
别看现在网上玩家叫的欢。
等游戏真出了,这些人十个有九个都是只贡献销量的云玩家。
别的不说。
陈歌在《我有一座冒险屋》里表现出的对恐怖氛围的营造,对玩家恐惧心理的把控绝对是大师级的。
当初暗黑版宝可梦,吓得他好几天不敢晚上一个人在浴室里洗澡。
现在让陈歌做一款正统的恐怖游戏那还得了?
徐老湿葛优瘫在椅子上,默默地给自己点上一根烟。
他想静静。
作为一个游戏主播,不玩肯定是不可能的。
粉丝不会放过他的。
现在只希望陈歌能高抬贵手,别把游戏做得那么恐怖吧。
要是能提前试玩,有个心理准备就好了。
徐老湿翻了翻日历。
两个月后就是科隆游戏展。
不知道能不能在那里看到陈歌的新游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