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宏真是个废物,这么多天了,这般尸位素餐的盱眙令竟然还未换掉。”郑牧骂骂咧咧的,随即一鞭子抽向廖泗:“你若不提陈珪和刘备,本相还不想与你计较。你却要拿陈珪和刘备来压本相?”
“陈珪一个沛相,竟敢安插人来下邳国,是当本相不存在吗?本相有退曹击曹的大功,若不是刘备娶了陶使君的妻族女,这徐州牧轮得到刘备?”
“你若不服,可去下邳状告本相,滚!”
廖泗被抽了一鞭子,心中更是憋屈,怒骂道:“郑牧,你竟敢如此无礼!”
“藐视上官,该打?”郑牧轻喝一声,当即两个丹阳兵上前,按着廖泗就将其揍了一顿,直到廖泗的骂声消失这才松手。
看着犹自不服但已经不敢再多言的廖泗,郑牧挥军入城,不再理会廖泗。
“郑都尉,打狗看主人,你今日打了盱眙令,就等于打了沛相的脸,是否演得有些过了。”简雍能猜到郑牧打廖泗目的就是为了营造出一个恃功而骄的蛮横武将形象,但这心底还是有些发虚。
这演得也太蛮横了!
郑牧却是不以为意,面带微笑:“不狠一点,这盱眙的大小官吏,必然还会闹出事端来。牧要的是一个令行禁止的盱眙,而不是一个勾心斗角的盱眙。”
“即便打了那廖泗,汉瑜公难道还能给廖泗讨个公道不成?”
“汉瑜公是个极为看重家族利益的人,在他的眼里只有家族利益,没有所谓的公道!”
“为了廖泗而跟牧交恶,汉瑜公还没这么愚蠢。”
简雍想了片刻,不再多言。
郑牧能打,有郑牧在的盱眙和没郑牧在的盱眙,这是截然不同的!
如郑牧说的一样,当盱眙的官吏得知郑牧到来,而盱眙令直接被揍了一顿然后调离了盱眙后,没人敢在郑牧面前闹事!
郑牧有兵马在手,又是徐州的下邳相、骑都尉,不论从哪方面,都不是能轻易得罪的。
也就廖泗这个往日里自诩出身家世人脉的,才会忘乎所以的在郑牧面前显摆。
若是乖乖的返回下邳,又何至于被揍一顿,既失了颜面,又承受了痛苦。
“宪和,替牧拟一道文书,分别送往高山、淮陵和东城:自接到文书之日,三县的县令、县尉、县丞、有秩、啬夫、乡佐、三老、令吏、亭长、邮、游缴、尉史,立即来盱眙见本相,逾期未至者,剥夺其职务!”
郑牧到了盱眙衙署,便下达了第一道政令。
行事还真是果断啊!
简雍暗暗惊叹,遂道:“淮陵和高山相距较近,但东城却是偏远,三日时间是不是太仓促了?”
郑牧目光灼灼,仿佛能看穿一切:“不愿意来的,别说三日,就算三月,他们也不会来。牧需要的是出兵的借口和定罪的理由!”
简雍顿时明白了,郑牧压根不是要去见这三县的官吏,而是专程来挑事的!
若真的要见这三县的官吏,又何必让有秩、啬夫、乡佐、三老、令吏、亭长、邮、游缴、尉史也一并来盱眙?
为了见郑牧,一个县的大小官吏全部来盱眙,这是根本不可能执行到位的。
郑牧的文书,最先抵达的是盱眙南部百余里的高山县。
袁术任命的高山令,见到新任下邳相郑牧的文书,不由冷笑:“区区下邳相,也敢让全县官吏去盱眙拜见?我等听命的是袁公,可不是下邳相!”
盱眙西部淮河上游的淮陵令,跟高山令的态度几乎无二,他们都是袁术提拔任命的,又岂会听郑牧这个下邳相的号令?
然而。
刚过去一日。
高山令就成了郑牧的阶下囚。
“我乃袁左将军任命的高山令,你敢擒我,就不怕袁左将军怪罪吗?”高山令忿忿不已。
得到文书第二日,郑牧就亲率大军将高山城给围了,猝不及防的高山令当场被生擒。
高山令很不忿,说好的三日,怎么一日都不肯多等?
面对犹自不服的高山令,郑牧嘴角泛起笑意:“牧最是钦佩忠义之人,既然高山令对袁左将军如此忠心,那牧就全了高山令的忠义之名!推下去,斩了!”
高山令瞬间愣住,正要开口时却被刀斧手往嘴里塞了一团破布。
不多时,高山令的首级送到了大堂。
“高山令宁死不屈,连求饶声都不曾有,如此义士,牧岂能轻慢了,传令,厚葬高山令!”郑牧当着高山县的县丞、县尉及小吏,下令厚葬高山令,遂又看向众官吏:“可还有对袁左将军忠心耿耿的?站出来,牧一并厚葬!尔等放心,牧不仅会厚葬尔等,还会拟一份死节名单送往寿春,袁左将军必然会对尔等死节之士心怀感激的。”
静!
整个大堂,在这一瞬间连呼吸声都变弱了。
分明是刀斧手用破布堵住了高山令的嘴,竟然说高山令“宁死不屈,连求饶声都不曾有”!
郑牧的铁血手段,让这高山县的大小官吏畏惧不已。
对袁术死节?
哪怕被斩了的高山令,也不是个会对袁术死节的人!
只要给高山令一个机会,也是有机会劝降的!
“谁是高山县丞?”
郑牧见无人回答,遂直接点名。
高山县丞忽然两眼一黑,竟然直接被吓晕了。
郑牧长叹:“高山县丞宁可自杀也要对袁左将军死节,高山义士何其多啊!拖下去,厚葬!”
刹那间。
整个大堂跪倒一大片。
“郑相饶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