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燃烧的汉魂(三合一)(2 / 2)

兴汉 神纹本神 8489 字 6个月前

    虽说郑牧的损失也不少,但剩下的六百余骑反而更令众公卿惊惧。

    哪怕杨定杨奉董承加起来有近三千兵马,此刻也不敢对郑牧的六百丹阳锐士有任何的小觑之心。

    让杨奉更心怯又愤懑的是,徐晃不回来了,徐晃带着剩下的几名骑卒,选择了留在丹阳锐士中。

    正如郑牧战前说的话一样,倘若侥幸存活,愿与徐晃结为刎颈之交。

    而徐晃也真正在这一场中见识到了何为汉魂,哪怕战损过半,也无一人怯战而逃!

    对于徐晃这样的武人而言,误入贼身已经是人生的遗憾,若还要离开丹阳锐士那又会是人生的遗憾。

    因此在与剩下的几个同样自杨奉军中出来的骑卒商议后,众人都选择了留在丹阳锐士军中。

    此刻的丹阳锐士,已经不仅仅是代表出身丹阳的战卒了,同样也代表一群认同“生当为汉卒,死当为汉魂”的同道之士!

    不同的将带不同的兵,在陶谦麾下的丹阳劲卒会劫掠乡邻,在郑牧麾下的丹阳锐士会为了同一个信念而死战。

    经过两日的休整,郑牧的精气神也将养回来。

    刘协本想送几个宫女伺候郑牧,但都被郑牧给拒绝了。

    郑牧知道刘协的意思,然而这麾下还有六百余骑卒,总不能人人都送个宫女吧。

    而郑牧也没有在军中准备妇女犒军的习惯。

    待这些将士活着返回,郑牧会亲自给英勇的丹阳锐士寻妻,而不是如杨奉等人一般给军中的将校准备一些奴役型妇女,这有违郑牧的三观。

乱世人命不值钱,没权没势的男女更是被奴役的对象。

    郑牧御军,除赏罚分明外,便是以身作则。

    有那消耗不完的精力,多学习骑射枪刀,多学一分战场保命之术,活着回去领功勋才是最重要的。

    陕县的西凉将并未出城拦截。

    不是不想,而是不敢。

    郑牧也未去招惹陕县的西凉兵,正面击退李傕郭汜张济,已经足够立威了,不需要再额外去招惹陕县的西凉兵。

    杨奉杨定董承三人,也纷纷沉默不再生事。

    而公卿们则开始频频的向郑牧示好,司徒赵温、太常王绛、新任卫尉周忠、司隶校尉荣邵等公卿,都有意无意的跟郑牧交谈。

    这些公卿都是人精,知道回到洛阳论功行赏时,郑牧必然会被重赏。

    但郑牧并未跟这些公卿有过多的往来,几乎都只有基本的问礼答礼就不多言,唯有卫尉周忠来的时候,郑牧多聊了几句。

    倒不是郑牧跟周忠有多少交情,而是周忠出身庐江周氏,论辈分还得喊周瑜一声侄儿。

    结好周忠,也是为了今后对扬州用兵的时候可以多一处情报来源。

    至于招揽周瑜,郑牧是压根没想过的。

    周瑜不仅仅是世家贵子,还是孙策的昆仲,招揽周瑜就得招揽孙策,而江东孙氏一族在扬州亦是盘根错节,如孙香、孙静、孙贲、孙辅、吴景等都是在袁术麾下执掌了兵权的。

    这种大家族又多掌兵权的,是郑牧最忌惮的。

    有威胁的存在,还是杀了最简单。

    而另一边。

李傕得知郭汜被斩,不怒反喜,于是聚拢了郭汜的残兵,又有了五千人的声势。

    见张济兵少,李傕有了吞并张济的想法。

    但张济在见到郭汜被李傕坑死后,对李傕十分的忌惮,佯装赴宴暗地里让张绣奇袭了李傕的辎重营,抢走了大批辎重后直接不回长安而是往弘农南部而走。

    李傕虽然恼怒,但也无可奈何。

    重整旗鼓后的李傕并未返回长安,而是继续遣人打探刘协的行踪。

    李傕在等一个机会。

    虽说这次败给了郑牧,连郭汜都被斩了,但李傕相信杨奉杨定董承必然不会善罢甘休。

    若追得太急,杨奉杨定董承还会跟郑牧同仇敌忾,可若是不追了,必然会有意外出现。

    李傕可太明白杨奉杨定董承的心思了。

    “郑牧如今只有数百骑,本将就不信你们真的能忍住不动手!”

    “式儿的仇,本将是一定要报的!”李傕一路远远的尾随,只要探得杨奉杨定董承出手,李傕会再次去抢天子。

    李傕的判断没错,此刻在河东的白波贼已经得到了杨奉的紧急密报。

    几乎没有任何的犹豫,李乐、韩暹和胡才就点起了精兵南下,而同在河东的南匈奴右贤王去卑也闻讯南下,要抢这勤王之功。

    南匈奴虽然已经不复昔日的强盛,但毕竟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依旧还存有几分力量。

    右贤王去卑是个另类,知道汉朝虽然动荡但想要割据一方再现匈奴鼎盛是不可能的,于是去卑一直都想在大汉效仿昔日的匈奴王子金日磾建功立业,运气好或许还能成为托孤重臣。

    于是去卑尽起麾下能动用的两千匈奴突骑,几乎与白波军同日抵达黄河。

    李乐韩暹胡才同样有两千骑,步卒都留在了本营,毕竟杨奉催的急,若是带上步卒时间上未必能来得及。

    距离渑池三十里处。

白波军和匈奴骑兵追上了刘协的车仗。

    得知李乐韩暹胡才到来,沉寂许久的杨奉终于兴奋起来,于是寻到刘协,希望刘协能允许白波军同行护送。

    刘协没有立即回答杨奉的请命,而是看向了郑牧。

    郑牧见杨奉按捺不住得意,只是但但冷笑一声:“兴义将军好手段,不声不响就引白波贼来了。这是准备劫驾?”

    杨奉已经跟李乐韩暹胡才取得联系,此刻心中有了底气:“骁骑将军言重了!白波军乃是勤王而来。难道只许骁骑将军勤王,就不许白波军勤王?”

    “若本将坚持认为,白波贼是来劫驾的,兴义将军可有异议?”郑牧看向杨奉的眼神多了几分轻蔑和戏谑。

    杨奉强忍怒气,向刘协拱手道:“陛下,白波军真心乃勤王,骁骑将军这般做法,岂不是令勤王将士寒心?”

    刘协其实是不想理会杨奉的,但又惧怕白波军和去卑的四千余骑兵,这可是一股不可小觑的力量。

    心中惊惧的刘协,再次看向了郑牧,眼神中有询问之意。

    郑牧却是泰然如山,轻言提议:“陛下,想鉴别白波军是勤王还是劫驾很简单,可先召右贤王去卑一问即可!”

    杨奉冷哼一声,并未猜出郑牧此刻的想法。

    白波军跟去卑一同来,必然是商议好要一同来勤王的,问又能如何?

    故而杨奉并未反对。

    刘协遂遣人召去卑,待得去卑一来,刘协就连忙询问:“右贤王,你是来勤王还是来劫驾的?”

    去卑一愣,有些不明所以,但很快又反应过来:“臣自然是来勤王的!”

    刘协又问:“那白波军是来勤王的,还是来劫驾的?”

    去卑正想说“勤王”,但忽然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下意识的看向了一旁的郑牧,却见郑牧手中正把玩一柄强弩。

去卑吓得心惊肉跳:“陛下,敢问这位将军如何称呼?”

    去卑本想问为什么天子面前会有人把玩强弩,但又不知郑牧底细,只敢询问刘协。

    刘协看了一眼郑牧,似乎有意在去卑这个匈奴右贤王面前显摆,遂道:“这位是骁骑将军郑牧,以一千五百骑兵对阵李傕郭汜万余兵马,杀敌四千余人,斩杀了郭汜,而骁骑将军的骑兵只折损了七百余骑!”

    去卑顿感汗毛都快竖起来了,怪不得敢在刘协这个天子面前把玩强弩,这战绩着实吓人。

    “原来是骁骑将军。”去卑连忙行礼:“在下匈奴右贤王去卑,有礼了。”

    杨奉不由蹙眉,这个去卑什么情况,你一个匈奴右贤王向一个骁骑将军行礼?

    杨奉不知道的是,去卑能在南匈奴反叛后还能在活到现在,就因为对汉朝将军大臣的谦恭,能不惹事就不惹事。

    昔日休屠王各部反叛,杀了去卑的哥哥羌渠,去卑一心一意协助汉庭平叛,不敢有非分之想,去卑这次是来混勤王功劳的,不是来掐架的。

    “右贤王客气了。”郑牧一脸的淡笑:“本将认为白波贼是来劫驾的,右贤王跟白波贼同来,莫非也是来劫驾的?”

    去卑终于明白为何会有毛骨悚然的感觉了,连忙挺直了胸膛,以匈奴人的发誓动作发誓道:“臣与白波贼只是碰巧同时抵达黄河,南匈奴王庭一向只忠于陛下,从不与外人来往。”

    “且臣在路上跟那韩暹有冲突,那韩暹为人颇为嚣张。”

    去卑深得趋利避害之道,先是以南匈奴王庭依附汉室来表忠心,然后又来一句韩暹为人嚣狂,至于韩暹会不会来劫驾,跟去卑就无关了。

    杨奉嘴都快气裂了,什么韩暹为人嚣狂?

    去卑你这个混蛋会不会说话!

    果然,刘协一听到韩暹为人嚣狂,顿时感到一阵不自在,嚣狂的人刘协见多了,几乎都想欺负下刘协。

    刘协再次看向了郑牧。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郑牧越是对刘协恭敬,刘协就越觉得其他人嚣狂。

    什么?

郑牧这是谄媚?这是小人行径?

    那是只有郑牧的敌人才会喊出来的无能之言。

    连哄小孩儿都不会,当个毛线的勤王将军啊!

    没看见现在的刘协只是个被欺负了五年又没爹没妈的可怜少年吗?

    什么叫黑暗中的一缕光?

    郑牧的强势维护就是久居黑暗中的刘协那忽然遇见的光。

    狙击李傕郭汜张济这一战,郑牧亲率一千五百名喊着“生当为汉卒,死当为汉魂”跟叛贼厮杀,然后又亲手砍下了郭汜首级的人。

    这是用命在维护汉室的威仪、维护刘协的威仪。

    哪怕郑牧是在作秀,那也是在用生命在作秀。

    否则,郑牧又怎么会有资格在刘协面前把玩强弩,这跟剑履上殿没什么区别了!

    “右贤王,陛下的意思,是让你回去告诉白波贼,他们可以回河东了,待陛下回了洛阳自然会有封赏;若白波贼不愿意回去,右贤王也该为自己的誓言践行忠义了。”郑牧淡然的一句话,让去卑愣住当场,而杨奉的心态彻底炸了。

    杨奉双目如喷火:“骁骑将军,你这是在驱逐勤王义士吗?”

    郑牧看向杨奉的眼神更是轻蔑:“陛下都答应论功行赏了,怎么叫驱逐勤王义士呢?白波贼过黄河来遛了一阵马就能获得功劳赏赐,本将可是很羡慕啊!若白波贼不退,那必然不是勤王,而是劫驾了,兴义将军你可认同?”

    “你——”杨奉顿时哑口无言。

    郑牧一口一个白波贼,又言到了洛阳会论功行赏,话里话外都一个意思:还不快滚!

    “兴义将军,你最好祈祷白波贼能退兵。”郑牧的眼神变得犀利,手中的强弩也若有若无的指向杨奉:“否则你这个兴义将军就是引狼入室,有通敌的嫌疑。”

    杨奉的冷汗瞬间渗出。

现在的杨奉骑虎难下了,李乐等人退兵就是白跑一趟,不退兵就是劫驾之罪。

    “嘁!”郑牧的眼神更是轻蔑:“兴义将军,本将给你个忠告,从此归隐山林,多读书,才能知礼懂法,而不是跟个白痴似的践踏了国家的律法还不自知。”

    杨奉的拳头下意识的握紧了。

    这几日苦苦的等待,本以为李乐韩暹胡才来了,大局就定了。

    却没想到又来了个去卑,更没想到郑牧不过三言两语就给白波军定了罪!

    你好歹是蔡邕的女婿,又是荥阳郑氏子,能不能别学奸臣那套构陷罪名的手段!

    刘协长长的呼了一口气,早就瞧杨奉不顺眼了,如今见杨奉吃瘪,刘协心中是畅快不已。

    “右贤王,有劳走一趟,请白波军先回河东吧,待朕回了东都,自然会下诏论功。”刘协尽力的维持帝王的威仪。

    去卑不敢抗命,深深的看了一眼郑牧,遂退出离开。

    刘协见去卑离开,又有些担忧:“骁骑将军,倘若白波军不退,而右贤王也无真心,能赢吗?”

    虽说去卑表现很谦恭,但刘协是被吓怕了,不敢相信去卑。

    郑牧不假思索:“陛下勿忧,臣在渑池还有三千步骑,怕什么白波贼和去卑。”

    刘协惊呼:“骁骑将军在渑池还有三千步骑?为何不早说?”

    杨奉也是难以置信的看向郑牧,却见郑牧的目光也看了过来,依旧是那轻蔑的眼神:“若早说了,白波贼又怎么敢过黄河啊?孙子兵法有云,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万一陛下身边也有想要劫驾的逆贼呢?总得防一手。”

    杨奉吓得心惊肉跳:“陛下,臣召白波军来,真的是为了勤王啊!请陛下明鉴!”

    而一旁的董承和杨定,则是心情变得更阴沉了。

    尤其是董承,此时有些后悔给曹操送信了,董承不知道郑牧是否有后手,心中遂打起了不认账的主意,若曹操来了郑牧又有准备,董承就决定先认定曹操是奸贼。

    反正还有女儿在,又是董太后的侄儿,以后有机会混个国戚,不必非得抢这勤王功劳。

另一边。

    去卑亲至白波军营中,传达了刘协的口谕。

    韩暹顿时蹙眉:“回河东?陛下都不肯见我等一面吗?”

    李乐和胡才亦是阴沉着脸。

    去卑见三人表情,心中冷笑,遂道:“本王却是不知,本王也即将返回河东,要同行吗?”

    韩暹大叫:“右贤王要走便走,我等还得去觐见陛下。”

    去卑也不提醒,只是拱手告辞:“既如此,本王就先走了,只是本王粮草有些不足,不知道能否向三位将军借一些,日后必有厚报。”

    韩暹三人也不想得罪河东这个邻居,遂答应给去卑粮草。

    去卑又道:“感谢长生天,本王有些好酒,今晚送来与三位将军同饮。”

    韩暹三人也无疑虑,只是在去卑走后,又遣人去联系杨奉。

    但杨奉此刻哪里敢再跟韩暹三人通传消息,韩暹三人不肯走,那么去卑一定会设法除掉三人。

    若杨奉泄露了消息导致去卑失败,必然会被质疑通贼。

    于是杨奉狠了狠心,遂来见刘协,先是说了自长安一路以来的委屈和苦劳,见刘协不忍后这才说韩暹三人果然有劫驾之心,还遣人来寻杨奉希望杨奉能里应外合。

    而来寻杨奉的小卒也被杨奉威逼利诱,添油加醋的说韩暹等人如何如何,总之就是韩暹李乐胡才有劫驾之心,而杨奉是不知情的。

    杨奉这种卖队友的行径虽然遭到了郑牧的鄙视,但郑牧也未真的要在这个时候除掉杨奉,于是让杨奉写了回信,由徐晃带回。

    徐晃在杨奉麾下官职不高,但李乐胡才韩暹都知道徐晃是杨奉的亲信,见徐晃持杨奉的书信到来事,韩暹李乐胡才也没有怀疑。

    不过书信的内容却让三人十分不爽。

“又是这郑牧,竟敢称呼我等为白波贼,本将定要将其斩杀!”韩暹忿忿不平,自从被董卓招安后,韩暹最忌讳的就是有人再称呼自己是贼。

    李乐亦是不忿,但比起韩暹又多了几分谨慎:“这郑牧能以一千五百骑击败李傕郭汜张济万余步骑,若是郑牧对抗,恐怕对我等不利。”

    胡才亦是有些忌惮:“我等只带了两千骑卒来,若要跟郑牧死磕,折损太大,还是听杨奉的,从长计议。”

    韩暹冷笑:“今夜去卑要来赴宴,我等将刀斧手藏在帐外,若去卑愿意一起攻杀郑牧便罢,若去卑不同意,就在席间将其砍杀,然后谎称去卑被郑牧击杀,煽动匈奴兵叛乱。”

    徐晃在一旁暗暗冷笑,待李乐胡才韩暹商议了方案,遂道:“徐某也有些勇武,愿领刀斧手。”

    众人都知道徐晃的武勇,也担心去卑骁勇难以速杀,于是就让徐晃领了五十刀斧手在帐外,约定掷樽为号。

    到了夜晚,去卑带了几个精壮匈奴人,抱着酒坛来赴宴。

    当去卑在帐外看见徐晃时,眼神中不由多了几分惊讶,在见刘协的时候,徐晃就立在郑牧身后!

    “忠义校尉徐晃,见过右贤王!”徐晃压低了声音。

    韩暹见去卑竟然还带了几个精壮匈奴人,不由有些忌惮,遂对去卑道:“公明虽然只是都伯,但却是兴义将军麾下最信任的人,不如就由公明在帐外招待几位壮士如何?”

    去卑不由暗暗砸舌。

    这都什么复杂关系!

    杨奉最信任的人会立在郑牧身后?

    徐晃则来到去卑身边:“诸位壮士,请随徐某来。”

    去卑担心被韩暹三人觉察到意图,遂让身边的勇卒跟着徐晃出帐。

    饮了一阵,韩暹举起酒樽,借着酒意怒骂:“陛下身边有奸人,不仅想要独揽勤王大功,更是羞辱我等为白波贼,此恨难消啊!”

    李乐也是附和道:“我等既然是为了勤王而来,就不能让奸人欺辱天子。”

    胡才拍案而起:“不如我等杀了那奸人,救陛下于水火之中。”

李乐又道:“只可惜郑牧兵马骁勇,我等只有两千人,恐怕兵力不足。”

    韩暹趁机道:“右贤王,你也是来救驾的,遇到这种奸贼想必也是心中不忿吧?难道你就不奇怪为什么陛下要让你回河东吗?”

    听到韩暹李乐胡才三人的怒喝,去卑也瞧明白了,这是在摆鸿门宴啊,要么一起杀郑牧,要么就死在这里。

    虽说去卑也暗藏了短刃,但显然现在局势有了变化,这行刺是办不到了。

    但去卑有一点想不明白的是,既然徐晃是杨奉最信任的人,那应该是清楚白日的事,但韩暹李乐胡才却还要先招揽,而不是直接杀了自己。

    除非——

    去卑想到了一个可能。

    “那徐晃,根本不是杨奉派来的!”

    想到徐晃自称忠义校尉,而韩暹却说徐晃只是个都伯,去卑心中恍然,遂蹙眉道:“三位将军,本王得回河东。”

    韩暹见去卑故意装傻,遂举起了酒樽站了起来,面有寒色:“右贤王,你真的不肯跟我们一起?”

    去卑摇头:“韩将军,本王说了,本王要回河东!这里的事本王不想理会。”

    韩暹的眼神变得狰狞:“去卑,别给脸不要脸,本将敬你才叫了你一声右贤王,不过是汉室一条狗,真以为你就是王了。”

    去卑脸色大变。

    而在此时,韩暹也将酒樽往地上一摔,随即大喝:“徐公明何在!”

    却见徐晃自帐外而来,身后跟着去卑的匈奴勇士。

    李乐见势不对,遂起身喝道:“徐公明,为何不杀了他们?”

    徐晃冷笑一声:“忠义校尉徐晃,奉诏讨贼!右贤王,还不动手!”

去卑大笑:“看来本王赌对了!韩暹小儿,刚才骂本王骂得很痛快是吧?匈奴人怎么了,金日磾王子还是托孤大臣呢,比起你等贼子,我们更忠心!”

    韩暹惊慌起身大呼:“徐晃,你敢背叛杨奉?”

    徐晃也不含糊,上前就是一刀:“让你们死个明白,背叛你们的是杨奉!”

    韩暹李乐胡才这才明白。

    “我不甘心!”韩暹悲愤大喊。

    本以为可以勤王救驾,学李傕郭汜掌控朝廷,也当一回大将军,却不曾想会死在这里。

    “杨奉贼子,你必死于非命!”韩暹只来得及一声诅咒,遂被徐晃一刀砍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