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查吧，今天便查。查一查这段时间都有哪些小主去清净殿，谁去的最多。再查那两个太监都接触过谁。”

    若今天自己没有派人去请皇上，今日便能抓住那两个太监，现在只能明日去办了。

    晚上，宗睿明卡在晚膳前一刻钟进长乐宫，进殿后便净手漱口准备用膳。

    待宫人们都出去，楚斐瑜给宗睿明夹了一筷子他最爱的清蒸八宝猪，撒娇道：“皇上今日怎么来得这样晚，嫔妾都要以为皇上忘记嫔妾了呢。”

    宗睿明也给楚斐瑜盛了一碗她养胎喝的药膳，说道：“在前头应付西延的使臣，便晚了些。下次朕若是忙，你便先用膳，不用等朕。”

    这话听听就行，楚斐瑜没把它放心上。

“多谢皇上。”

    楚斐瑜接过汤碗，喝了两口道：“说来明日便是西延策兰公主入宫的日子。嫔妾好奇得很，皇上，这位策兰公主长得好看吗？”

    “她既入宫，称呼禧妃便是。”“一国公主，自然不是相貌平平之辈。”

    看样子宗睿明确实不怎么喜欢被西延硬塞进来的这位公主。

    楚斐瑜识趣地将话题换到别处。

    膳后，楚斐瑜身披厚厚的斗篷，与宗睿明围着长乐宫散步消食。

    今年冬天说来也奇怪，冷得晚些，十一月下旬才落霜；暖得也晚，这晚楚斐瑜和宗睿明不过刚刚走上半圈，天空中陆陆续续飘起雪花。

    “皇上你看！下雪了！”楚斐瑜十分惊喜地说道。

    她本就喜欢下雪天，一时间步伐欢快，伸出小手去接空中的雪花。

    “马上都要当娘的人了，还如此贪玩。”宗睿明怕楚斐瑜挺着肚子脚下一滑再摔倒，稳稳牵住她的手跟在身后。

    “少玩一会，小心着凉。”

    闻言楚斐瑜转身看向宗睿明，见他眼中含笑，道：“皇上也是，明明是当父亲的年纪，怎么严肃地像个老太公？”

    “是吗？”宗睿明想自己明明是担心她，怎么反而被嫌弃了？

    “初荷，看看你家小主，好坏不分，竟然嘲笑朕。”

    初荷知道皇上和小主都在开玩笑，跟在旁边笑嘻嘻的。

    楚斐瑜很懂什么叫做见好就收，她不再玩弄雪花，转身双手抱住宗睿明的胳膊，缠着他撒娇：“是嫔妾的错，皇上可别生气。”

    宗睿明很是吃这一套，不知道为何，每每见到楚斐瑜撒娇，宗睿明一点气都生不起来。

    “好了，你喜欢玩雪，便再呆两盏茶的时间，如何？”

宗睿明另一只手握上楚斐瑜方才玩雪的手，发现还是温热的，放下心来。

    见状，楚斐瑜嬉笑道：“嫔妾是喜欢雪，今天又是嫔妾第一次和皇上一起看雪花纷纷飘落，所以嫔妾开心极了。”

    楚斐瑜轻轻在原地转了一圈，盯着宗睿明头顶的雪花，说道：“皇上有没有听说过一句话，‘他朝若是同淋雪，此生也算共白头。’，如今嫔妾是不是与皇上‘同淋雪’了？”

    她说话的声音很轻很轻，宗睿明只觉得有朵雪花飘进自己心里，轻轻落在心头，痒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