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今年下雪这么大,路上的雪刚化完,莲枝肯定是走着回来的,让她到屋里歇一歇吧,都堵在门口,让乡亲们看着不合适。”
娘连忙松开我,我背后背着一个大包裹,那是给家人的礼物,身后的酸李和红桃空着两手,在娘的注视下不知所措。
不是不让他们拿东西,是他们力气太小,背不动,至于小六,那在我眼中是功武高手的存在,像这种事,杀鸡哪能用牛刀,这不是大材小用吗?
进了屋,把包裹里面的东西一一拿出来,给爹和娘的是南方有名的蚕丝棉袄,清软透气,保暖舒适,给五哥和小七的是蚕丝坎夹,主要是考虑他们每天早上都会运动,坎夹穿着方便。
我不断地从包裹里掏出礼物,看得家里的人瞪大了眼睛,一路上我看到感兴趣的,都给买了回来,我喜欢看到每个人收到礼物的惊喜之情,感觉花出去的钱都很值得。
当最后一只蹴鞠球拿出来时,小七和小六嗷地一声,就上来抢,小六到底是大了,有点不好意思,只站起身来,抢的畏畏缩缩。
明目张胆的小七一下子扑了过来,一把抱住球,高兴地说:“四姐,你不知道我们书院早就有人踢这个球了,是别的同学从外地带来的,我可羡慕呢,这下好,我也有了,哈哈,走,六哥咱一起去玩。”
“玩什么玩,外面到处都是雪水,今天才换的衣服,你想一下子又给弄脏,再弄脏你自己洗去。”娘的话,成功阻止了两个少年要出去的玩心。
屋内烧着热热的炉子,娘身边的几个丫头坐在屋内的边角凳上,手里都拿着绣活,跟着姜婶子他们一起做绣活,我身边的酸李和红桃在我和家人分礼物的这会也加入了他们。
一家子寒暄完后,娘把给二姐的礼物统一放到一个盒子里,就这样笑眯眯地看着我。
五哥明显还有点看热闹的感觉,我心有点慌,小心地问:“娘、恁咋这样看着我,我有点害怕。”
“你会害怕,你胆那么肥,有怕的时候。”娘再也不是那种温温柔柔的样子,这阴阳怪气的声音,我只在小七口里听到过。
我转头看一下小七,小七和小六在专心地研究手里的球,根本就不看我,我又看看五哥,眨眨眼睛,五哥把拳头放在唇边,咳了几声,另一只手伸出一根手头,指了指屋顶。
我更疑惑了,我没上房揭瓦啊?五哥什么意思?我一脸无辜地看着娘,表示我很听话,没做什么对不起家里的事。
娘看到我这副样子,白了我一眼,指指院子,又指指在院子里的洪叔,说道:“自己做这么大事的,现地装得这么无辜,好像是我冤枉了你一样。”
“哦,娘说的是房子的事啊。”我恍然大悟,连忙求饶,这事还真怨我,主要是因为家中的人口又多,想着老宅地方不够住,早在我出发前给洪叔留下100两银子,写了封信,让找人把二进的院子,改成三进,并在后院侧边留了一个门,修出一条可以过马车的路来。里面更是加宽了不少,马棚、猪圈、鸡圈全部挪到了后院,还在后院加盖了十几间房子,又把二进的马棚、猪圈、鸡圈的给拆了,重建了房屋,现在这个家里光房间就有几十间,再也不怕农忙请人时没地方住,可我这一出门,早把这样事给忘了,也就没有跟家人说。
可我这一忘不当紧,当爹和娘回到家后,看到变了样的房子,感觉太不受重视,娘忍着气,本想等我回来好好教训我一下,可我一下子晚回来这么多天,教训早变成了担心,成功躲过了一劫,这会也就是想听一下我的解释,等我说完,娘也就放下心结,我们又是一对母慈女孝的场景。
“娘,二姐怎么样?过年回来了吗?”
“这路这么滑,哪能让你二姐来,你二姐现在有身孕。”说到这,娘笑得见牙不见眼的,比得了几百两银子还欢喜。
“你二姐啊,现在总算是熬出头了,年前回来的时候,为让我们安心,你姐夫还特意带请了个大夫去给她检查了一下,你二姐夫现在也变好了,他们家的车行现在全部交给他爹和他弟打理,你二姐夫每天就只陪在你姐身边。就像你说的,你姐实现了女主外,男主内的模式。”
我吃惊地看着娘,短短半年的时间,还是在这个封建的社会,就改变了一下人价值观吗?二姐夫这定力不行啊。“那二姐的婆婆愿意啊?”我问出了问题关键。
娘又加深了笑容,拍拍我的手说:“一开始不愿意的,可你五哥考上举人后,他们家瞬间转变了,不但让你姐一个月有半个月住在咱们家,还隔三差五的送点吃的过来。虽说都是平常的一点不值钱的菜啊什么的,可态度很好的呢!”
我立马从凳子上站起来,也不跟娘聊了,直接走向五哥,开心地说:“五哥,你真棒,我有一个举人哥哥了,是不是我以后走路就可以抬头挺胸。”
五哥看我在那搞怪,清秀俊朗的脸上,露出温暖的笑容。
“四姐,你啥时候走路不是抬头挺胸的,你不知道咱家的门槛都要被城里的媒婆给踩破,就连我读书都读不安生,总是有人给我送纸条,让转交给五哥,四姐我好烦的。”小七终于不在玩他的球,实时地过来插话。
我从怀里拿出两张100两的银票递给五哥说:“是时候给我们找个嫂子了,这钱拿好,遇到合适的姑娘还可以买个礼物送给别人。”
五哥看到我递过来的银票,推迟的话还没有开口,脸就像夏日的晚霞一样,由淡淡的红变成血红血红的。
“四姐偏心,老是给五哥钱,不给我。”比我还高出半个头的小七,鼓着腮膀子,故做生气地对我说。
明知道他故意使坏,我还是又拿了两张银票出来,递了过去,没想到这次轮到小七不好意思了,微红着脸说:“我给四姐闹着玩的,娘有给我钱,我现在都长大了,不怎么花钱的。”
“拿着吧,趁现在姐有钱,还宠得起。”我像一个骄傲的孔雀,把头昴得高高的。
“那姐别嫁人了,可以一辈子宠着我。”
“瞎说什么”这是娘说的。
“男人要知廉耻。”这自然是五哥说的。
“你这孩子,太不懂事了。”这是老实的爹说的,三个人,不同的话语,一样的意思,全部冲着小七发火。
“我就知道,全家只有四姐最疼我,四姐你看,全家都没有我的容身之处,我走了,这屋子待不下去了,还是去找小六玩会去。”小七摸了一下自己的眼角,硬是把带着笑意的眼角给扒拉向下,明明长像出众,气质飘逸,一说话就把自身最好的优点全部给遮盖,还走出一副吊儿郎当的步伐来 ,只看得五哥都要上手纠正,他又一个闪身跑出院子。
中午的饭自是丰胜无比,有了我有加入,不仅限于小鸡炖蘑菇了,什么红烧狮子头,鲤鱼越龙门,花开富贵,富贵满堂的,只要是我会做的,寓意又好的,我都给安排上,看着满满一大桌子菜,算是补上五哥的庆祝和家里的团圆饭,一家人自然是吃的开心致极。
“还是四姐做饭好,能把饭菜的色、香、味相结合起来,四姐没有回来,过年娘就做了四个菜,杀了一头猪,留下了一点点,剩下的全给做成了腊肉、腊肠的,我和五哥只能看看过下眼瘾,现在好了,明天就可以开吃喽。”
“你四姐在外忙了半年,回来还要给你做饭,吃还堵不上你的嘴,还嫌弃我炒的菜少,我四个菜,三个给你弄的肉,你看看谁家是咱这个吃法,谁家杀猪不都是为了换点钱,咱家全部留着,你还想一下子全吃了怎么着。”娘看着小七说。
假如娘眼里会放刀子,那绝对把小七插的满身血。
小七从小就喜欢说话,但那时小,又可爱,说话奶声奶气的,可至从半年前他变声后,那声音像刚换毛的鸭子叫声,又粗又鼾,只比小六的声音好上那么一点点,然后娘就开始嫌弃他了。
我低头扒饭,偷偷在心里笑,不知为什么,五哥变声都没有太大变化,声音依旧好听,可到了小七,声音怎么差别这么大,别人家的男孩子到了变声的时候,大都不爱说话,害羞什么的,可到了小七这里,他个话唠天天哇哇是说个不停,即使娘这边说了他,要不了五分钟,他就又各种唠叨,实在没有话题说时,他就拿本书,跑到爹娘面前读,说他不是存心的,都没有人相信。
晚上的时候,五哥跟我说县城的书院他已经不用去,先生给他推荐了更有才能的一位,齐州知府冯大人,推荐信已经写好,可他不想再继续读书,他是家里的长子,想把家里的摊子接过来。
我考虑了一个晚上,决定让五哥不要像孩子一样,只选一样,让他两样都选,家里的生意都步入正规,也就是查个帐什么的,不耽误他继续求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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