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昊的声音，至始至终都平静淡然，没有一丝波动。

    然而柳神浑身一震，大受震动，身后的本尊法相虚影，成千上万条的柳枝随风摇动，簌簌作响，霞光肆意，将整座殿堂都照亮了。

    “所以……这……便是……祭道之上的……本质？”

    良久之后，柳神面色稍缓，轻抚着起伏不定的胸脯，嘴里断断续续说出了这样一句话，绝世的容颜始终带有难以言喻的震撼。

    “差不多吧。”

    楚昊拿起茶杯呷一口茶，点点头。

    按红毛东的话来说，要踏入祭道之上的领域，真正要祭掉自身的一切再从寂灭中复苏。

    《一世之尊》中的做减求空，《星河大帝》中的自我献祭，《永生》结局的方寒自愿灭亡后再于永生之门中新，《圣王》结局的杨大象埋葬一切……

    也都是这般“归于大道”超脱的方法。

    对于这等存在而言，境界等级没有意义，只要想的话可以在原来的境界之上，一瞬间拓展出千百万亿盒子。

    “我辈修士求道，说到底还是为了求个‘长生’。”

    “生老病死本就是人之常情，故修道求长生。便是逆天而行。”

    “顺为凡，逆为仙。”

    “修道便是逆修！”

    “逆修？”

    柳神睫毛眨动，对于楚昊的说法却并不反感。

    修士，便是一群逆天而行的生灵，这修炼的过程违背自然大道，经历各种艰难困苦，最后才强大起来的。

    “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

“所以修行便是反过来，三合二、二返一、一合于道。”

    “用丹道来说，这个过程便是，炼气化神、炼神还虚、炼虚合道。”

    顿了顿，楚昊又不忘提醒道。

    “不过我等后天生灵，跟脚有缺，精气不足，还有补足精气的练精化气，使人从后天补亏达到先天，以便开始修炼。”

    “好了，我讲道完毕，你能领悟出什么，就看你自己了。”

    楚昊说完便走到一边开始打坐修行了。

    至于柳神则是沉默的看着面前，默默发呆了起来。

    她眸光闪烁，她心中一点都不平静，甚至觉得脑袋都有点晕乎乎的。

    无他，楚昊讲道所言，寥寥数语，却是简洁明了，蕴含无法估量的无上大道至理。

    虽然没有具体的修行法门，却是点名扼要，直指大道，阐述了修道一途的来龙去脉和最终追求，条理清晰，层次分明。

    自己从楚昊的三言两语中，获得的大道感悟，比之尸骸仙帝留下的《原始真解》不知强了多少。

    好长时间，柳神才平静下来，消化着自己从中汲取的大道感悟，脸上突然露出了一抹无比兴奋的神色。

    她那受损的大道根基，正以一种恐怖的速度恢复起来。

    这种速度远超以往，仅仅是十几息的功夫，她感觉到自己恢复的道基伤势，比这些年恢复的都要多的多。

    “只是，不知那位菩提祖师，究竟是何等超然的存在？”

    惊喜的同时，柳神对于《西游记》那位什么的菩提祖师越发的好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