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活跃气氛，陈鸣沉思良久，最后问了欧阳雪霏一个听起来有些傻缺且幼稚的问题。

“你有梦想吗？”

    这个问题大概源自每一个小学生的童年噩梦。

    在天真懵懂的时候，强行试图启迪他们纯粹的心灵，让其沾染上世俗的欲望。

    再等到长大后，让现实亲手将所谓并不可能实现的“梦想”撕碎。

    不过作为一个古代人，欧阳雪霏显然是没有这种困苦。

    只是她似乎并不愿意吐露心声，于是反问陈鸣：“你呢？你的梦想又是什么？”

    欧阳雪霏提出这个问题其实并非有些刁难，因为凭借她对陈鸣的了解，大概也猜的到答案。

    无非妻妾成群，恩遇永固，家财万贯……金枪不倒？

    陈鸣不知道欧阳雪霏这小姑娘对自己究竟有什么误解，只看到对方笑着笑着，面色突然红润，继而爬上一抹愠怒。

    无辜躺枪的陈鸣内心十分复杂。

    每个青春期的少女果然内心住了不止一个戏精。

    陈鸣有很多年没有想过梦想的问题了。

    只记得自己小时候很喜欢看军旅相关题材作品。

    后来入了军校，一路走得顺风顺水，虽然无愧使命，却也将一颗心磨的平淡许多。

    “以一己之身护民之周全，虽死其犹未悔。”陈鸣看着跳动的火焰，轻声又沉静的声音传入欧阳雪霏耳中。

    欧阳雪霏没想到竟然是这样的答案，一时之间怔住了。

    “那你呢？以后想干什么？”陈鸣很久没有同人说过这些豪言壮志了，也有几分不好意思，赶忙转移话题。

    欧阳雪霏张张嘴，不知该不该说，又该说些什么。

因为那种熟悉的嫉妒又充斥在心里。

    她何尝不想自由自在的征战沙场，快意恩仇，即使为国殒身，也在所不惜。

    但女子从军，何其难也。

    又或者说，这个时代，女子无论做什么，都很难。

    “我想开私塾，只收女子的那种。”欧阳雪霏从来没有跟别人说过自己这个埋藏心里的秘密。

    因为要实现，真的很难。估计说出来，也会被人当成笑话。

    像她这样的世家小姐，无非就是及笄之年嫁给门当户对的世家公子，成为政治斗争的砝码，可轻可重，或是无足轻重。

    可陈鸣听后却点点头，似乎很是赞同。

    “这是个很好的想法，你要加油啊！”

    说了一会儿话，陈鸣越发觉得困倦，眼皮沉得开始打架，头也一点一点的。

    欧阳雪霏也有些困了，两人于是守着火堆，各自睡了一边。

    陈鸣第二天是被颠醒的，他花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自己在马车上。

    却不见了欧阳雪霏的身影。

    他赶忙伸手打开了车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