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芸点头：“那是自然。如果可以，核磁共振最好是下乡才好呢。一看你就是不懂人间疾苦，一点同情心都没有。”

    秦锋无语：“你这真的是何不食肉糜啊，你确定你真的懂乡下医院的情况么？说句不好听的，就算你把核磁共振机器送过去，也没人会用，那么这种技术在镇一级的医院，又能有什么用？”

“你这就是胡说八道了，镇级医院怎么了？我也去过镇级医院，人家的医疗实力很强的。”

    “麻烦问下，你去的是什么地方？”

    “文雄镇。”

    秦锋不由得笑了：“那是长三角地区镇域经济最发达城市文和市里比较发达的镇了，你居然用这个地方举例，是我有问题还是你有问题？麻烦你去打探一下，看看华夏有多少乡镇，大部分的乡镇医院是怎么个情况，真是不知所谓，我看你就是一个杠精。”

    “你才是杠精！”潘芸很生气，胸口不断起伏，曲线优美，秦锋却无心欣赏。

    “算了，我也不跟你多说，你自己多去打探一下吧，先把这个事情弄清楚了，再来跟我说话。”

    “打探就打探，我告诉你，你就是错的。现在华夏发展这么好，乡镇的医疗力量比你想象中更出色。”潘芸气咻咻的离去。

    秦锋看着她的背影，不由得摇头。

    说到底，这就是一个高高在上的女人，她哪里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有人为几百块钱而犯愁。世界本来就参差不齐，每个人的境遇也是千差万别，总有一些困苦在绝望中开花。

    潘芸的哥哥就是部里面的，刚好负责农村这一块。潘芸一个电话打过去，她二哥潘晟都有些懵：“小妹，你打探这个做什么？”

    “问问嘛。你那边应该有相关报告什么的吧？呵呵，我今天遇到一个人，真的是可笑，他居然说就算乡镇医院有核磁共振机器，也没人会用，这话真的是太滑稽了。”

    那边潘晟笑容一收，不知道怎么接腔。面对潘芸让她背书的话，潘晟打了一个哈哈：“我这边有几份文件，你自己看吧。”

    很快，潘晟发来文件。

    潘芸瘪瘪嘴，还要看文件，真是好麻烦。不过为了让秦锋心服口服，潘芸还是翻看起来。

    第一份调查报告看完，潘芸脸色有些阴沉。她有些不信邪似的，又去翻看第二份，第三份。然后，潘芸没那个心气再去翻看其他的了。

    三分调查报告，虽然年代不一样，调查的范围不一样，可是对乡镇医院的描述却还是让人感觉心头颇为沉重。很多乡镇上的医院，其实就是一个大号的卫生院，最多就是挂挂水打打针而已，根本不具备多大的医疗能力。

    原来那个可恶的家伙说得是真的，潘芸有一种羞恼，她都不知道怎么去面对秦锋。

    最后，潘芸还是拖着沉重的步伐朝秦锋走去。她潘芸输得起，不会丢人，她就算是输，也要堂堂正正。

“你是对的。不过，这是两码事！旺达集团不是乡镇医院，他完全具备进一步技术升级的能力。现在要升级，为什么不一步到位？”

    秦锋看着潘芸微微一笑：“你觉得旺达集团怎么样？你说实话。这几天，你也没少在旺达集团溜达，也见过不少人。”

    潘芸沉默了一下，说道：“虽然人不少，好几几千人。不过，混日子的人挺多，大部分人都是得过且过的心态。而且，旺达集团的产品线真的是太老旧了，就算升级之后，也没太大的竞争力，在这个领域，还是排不进前五。”

    秦锋点了点头：“你说得没错，所以旺达集团需要改造，需要有进一步的技术提升，这一点同样也没错。可是，你错就错在不应该这个时间段提出这个想法。”

    “你什么意思？我觉得现在这个时间段很合理啊。刚好要做擎天集团的订单，不是刚好要改造升级么？借助这股东风，一跃完成自己的跃升，挺好的一件事。”

    “是挺好，可是，旺达集团是一个已经有些步履蹒跚的老人，你不先给他好好锻炼一下身体，增强他的心肺能力，你一步到位，就要让他跑得飞快，你觉得可能么？”

    “每个地方都有自己的一些沉疴难以解决，看起来光鲜的背后，也有着一些不为人知的隐患。这次为了技术升级，哪怕是你现在看到的这个方案，也已经费了宫副总很大的心血。你现在一句话就抹杀了她的全部努力，你觉得合理么？”

    潘芸俏脸一红，她意识到自己也是有些急切了，她习惯自我为中心，还真的没考虑这么多道道。她虽然知道自己可能错了，却还是不愿意轻易认错，还是硬要杠一下：“那是宫欣雨能力不足，换做是我，不听话的全部赶走，哪里还能轮得到他们放肆。”

    秦锋面容一肃，冷笑说道：“你这是站着说话不腰疼，说句不好听的，我们宫总的能力比你强多了，你站在她这个位置，你肯定灰头土脸，焦头烂额，说不定早就被人赶走了。”

    “你胡说八道！”潘芸气坏了。她不明白为什么秦锋一下子就口吐恶言。

    门外，宫欣雨听到秦锋的话，脸上露出笑容，如樱花漫天，唯美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