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面到底都有些什么人啊,随便一抓都是兵部侍郎的儿子。
刘三刀把人扔给朱桓,让他问清楚有哪些人,自己则是继续守门。
这不问不要紧,一问把朱桓吓个半死,几乎京城能数得上名头的纨绔都在里面。
什么太傅之孙,尚书之子。
而且情况十分不妙,被赵王一个人给揍了。
从兵部侍郎儿子的惨状来看,里面再不来人,估计都要全死了。
朱桓不敢耽搁,急忙让人去通知各纨绔长辈,并且还让人去乔侯府。
为什么去乔侯府?
谁让这场局是小侯爷组织的。
乔侯爷一听自家逆子又搞出大动静,吓得马车都不坐了,直接骑马就过来。
丘太傅听到自己孙儿被陈念打了,他却慢慢悠悠地,一点儿也不着急。
丘守诚不明白,“祖父,弟弟就要被打死了。”
“打死了不是正好?”丘太傅轻描淡写地扫了眼长孙,“你小时候,没少被你二娘算计,她儿子没了,就没人惦记你的位置。”
家族之间那点蝇营狗苟不是新鲜事。
丘守诚认真行礼,“二娘所为,非二弟所为。”
见他如此宽厚。
丘太傅满意地笑了笑,“你这份心,你二娘可不会领情。”
“不过,你去看看吧,若是打死了,你就哭几句,让赵王欠一欠丘家人情,没打死,就领回来给你二娘。”
他话语内外,全是对丘二少的漠不关心。
丘守诚脸上有些焦急,匆忙行礼就走了。
徐尚书刚到家,屁股都没坐热,就听到自己儿子快要被打死了。
他急忙前往酒楼,表现得比谁都着急。
让朱恒都不由暗道:“这徐尚书对儿子是真好,比其他的长辈都急。”
能不急吗?
自己前脚让赵王捐十万,后脚儿子就被打了。
别的人可能觉得赵王不会下死手,可徐尚书不敢这样想。
因为自己真算计,赵王也是真疯子!
别人的儿子死不死不知道,但徐清是一定会被打死的!
酒楼里,已经没了喧哗。
纨绔们晕死的晕死,残废的残废。
还有的是生死不知,出气多进气少,估计快要死了。
尚有意识的几个人,被吓得尿裤子。
而陈念,随意扶正一张凳子,坐在上面。
他拍了拍场中唯一完好的桌子,发出砰砰声响。
酒楼掌柜,看向吓得不敢出去的店小二,骂了句后,自己担惊受怕地起身走出。
“咕咚,这位......客官?”
他小心翼翼的,就跟对家里的佛像说话一样。
陈念扫了眼还在墙壁上的几个菜名,将手上的血随意擦去,说道:“来几道拿手好菜,再来沏上一壶茶。”
酒店掌柜表情僵硬,看了眼满地狼藉,还有那大滩大滩的血,他艰难点头,“客官稍等片刻,厨子、厨子马上回来!”
连后厨的厨子都被吓跑了,掌柜擦了擦额头的汗水,急忙去叫人。
生怕晚了,陈念连酒楼也给拆了。
为此,他不惜答应厨子多付三个月的工钱。
楼上二人表情逐渐呆滞。
酒楼外围满了人,面对那些人,刘三刀不紧不慢地敲了敲门,“王爷,乔侯爷和徐尚书来了。”
厨子绝对是超常发挥,连盐都是按粒放的。
陈念不急着回应,瞥了眼捂着胸口的副将,还有抱着自己裘衣的林念,淡淡说了句,“坐。”
副将不知所措,林念则大方走过来,恭敬将裘衣捧起,“王爷。”
陈念随意说道:“放着。”
闻言,林念走到柜台前。
掌柜直接将上面的东西全部扫开,给裘衣腾了个位置,像是龙袍一样供起来。
放好后,林念落座,将簪子重新戴好。
副将犹豫一会儿后,抱拳说道:“我这身份,就不坐了。”
眼前之人可是王爷,自己不过区区一副将,在京城都不入流。
陈念抬了抬眼,点出利害,“你的伤,再站着就得撑不住。”
“不想留下暗伤的话,最好坐下。”
副将摸了摸隐隐作痛的脑袋,刚才那板凳确实让人有些站不住。
他犹豫再三,再次抱拳,坐了下来,不过没有动筷,十分拘谨。
楼上二人终于是舍得走下来。
看到他们,陈念嗤笑一声,鼓起掌来。
“一个自认为是林念的哥哥,却作旁观,躲在一边看着,你是否觉得很畅快?”
“一个将军,任由副将被欺辱,羞辱士兵的话作为耳旁风,高高在上的壁上观。”
“真是一场好戏啊!”
“为将者,没种,还让出生入死的兄弟受辱旁观。”
他对被视作大陈未来上将的男人,发出灵魂拷问。
“萧焱,你何不去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