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阳在新店呆了一会,手写了一个协议。便来到了广告店,让那里的人帮忙用电脑打出来,一式两份。
随后便来到卡布提的店里,现在协会里也不怎么忙了,卡布提待在家里,开始认真创作了。
两个人出门在巴扎上吃了个午饭。
几天时间没见。
古丽又好看了不少。
忍不住就亲了两口。
“对了苏阳,热巴嫂子最近怎么样,你可要多照顾点,毕竟那是你...”
“放心吧,买了营养品。”苏阳笑道:“但是,咱也不能喧宾夺主啊,我是帮忙,还占了人家便宜,多不好啊。”
古丽点点头。
“对了,墨钰县那边忙的怎么样?”
“都挺好的,算是步入正轨了,我等会还要去一趟农机厂,看看能不能再搞几台拖拉机,三台还是太慢了。”
古丽皱眉,从自己碗里夹出一块肉放进苏阳碗里,“你也别太辛苦了,有空多休息。”
“知道了。”
吃过午饭,苏阳也没有过多的逗留,更没有和老丈人喝茶的时间了,送古丽回到店里就骑车去了远大农机厂,顺便在路上买了两条烟。
有些日子没见王科长了,这朋情还是要维护一下的。
以前总是觉得关系用真心维护就行了,现在觉得真心也需要物质的栽培,怪不得某些烟酒茶品牌,卖的不是商品,而是商品所带来的社交价值。
而所有人都偏偏吃这一套。
苏阳骑车直接进了大院,大方的跟保安大爷也扔了两盒雪莲。
保安大爷突然有些受宠若惊了,平时碰到的人都是一根一根的给,头一回碰到送两盒的。
保安大爷只能亲自出门,带着苏阳引路到二楼,帮忙推开了门。
王科长看到苏阳的面孔,顺眼又看到咯吱窝里的两条烟,瞬间咧嘴一笑:“哎呦,巴郎子,得有好些日子没见你了嘛,最近忙什么呢?”
“王科长说笑了,我们泥腿子能发什么财嘛,这不是在墨钰县包了块地,准备种棉花了嘛。”
苏阳说着,将两条烟自然的放在了沙发上,扯了下毛毯盖上,露出一个角。
这就有讲究了,一来是掩盖送礼,二来是提醒送礼。
这也是苏阳跟着江老学的。
王科长客气了两声:“来就来嘛,还带什么烟嘛,我呀,早就戒烟了嘛。”
“行,那我就下次换成茶叶,养养生。”苏阳笑笑。
“对了巴郎子,你说你在墨钰县包地种棉花,你不知道那地界都是盐碱地,这棉花能种得成?”
“现在河床发大水,咱在加也闲不住,成不成的先试试。”苏阳掏出一盒烟,递给王科长一根,又帮忙捂着点着:“我这不是来找王科长帮忙的嘛,我那边还需要一些拖拉机,看看你这里还有没有。”
“你还要多少?”
“有多少要多少嘛。”
王科长一愣,在远大农机厂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么大口气的话,随即咧嘴一笑,法令纹格外明显:“巴郎子,我们农机厂啥都缺,就是不缺机器,不过现如今我能给到你的,十台够不够?”
十台,已经不少了。
相比挖机和铲车这种大家伙,拖拉机的用处更为广泛,换个犁头就能发挥不同的作用,但是在20世纪90年代,拖拉机等大型农机的生产可能更多依赖外部供应,本地制造只占少部分。
像远大农机厂是半自动化的生产工厂,中型轮式拖拉机年产量大概在三千台左右。
苏阳想了想,在这种需求量空前膨胀的时代,十台也足够了。
“行啊,王科长,那就十台嘛,你看这个价格是不是给我们便宜点,毕竟我们要的多,咱们又是老朋友了嘛。”
不管怎么样,苏阳还是该还价的。
该省省,该花花。
“巴郎子,不瞒你说,现在机器不好弄嘛,现在全地区都在推广棉花,现在机器不够用嘛,这十台还是我特意给你留下的嘛。”
苏阳心里暗自呸了一声,这老狐狸,说话都不打草稿的。
“那要不这样,这机器嘛还是老价钱,一百五一天嘛,但是司机嘛,我倒是可以给你找几个便宜的师傅,你看怎么样?”
苏阳想了想,也无奈的点点头。
这年头只有人最便宜。
“行嘛,谢谢王科长了,那这样吧,明天一早能不能直接开到墨钰县,我等着用嘛。”
王科长点点头,欣喜的笑了笑。
“那自然是没问题嘛。”
随后两个人简单的签了一个协议,苏阳先付了二十天的机器钱。保守估计,二十天也差不多够用了。
一共是三万块钱。
苏阳付钱很爽快,王科长也很乐意跟苏阳合作。
如果是在制造业发达的后世,像这种供需关系应该是反过来的,有钱的买主才是大爷。可在这个物资紧缺的时代,有资源的才是大爷。
苏阳出了门,保安大爷亲自给拉开了铁门,目送着苏阳走远。
苏阳沿着回家的柏油马路,沿路上微风拂面,路两旁的地里零星的一些人在忙碌。
已经有人开始收拾地了,如果不用拖拉机,就要人工开垦,或者是骡子拉铁犁头,这几天需要十天半个月的时间。
刚回到乔木村,迎面就扑来一股子秸秆的陈旧霉味。
空气中都漂浮着纷纷扰扰的秸秆。
“娘的,这才几天,怎么搞的乌烟瘴气的?”
这会,陈菊在小卖部门口看到了苏阳,立刻走了过来。
“阳子,你可算是回来了,你瞅瞅这村里就跟鬼子扫荡似的,弄得狼烟遍地的,你说说这该怎么办吧?”
苏阳疑惑的看了看天气,现在刮的是北风,风从林场吹过来,怪不得整个村里跟雾霾似的。
“行,我这就过去看看。”
苏阳骑着摩托车来到了林场,刚停下车子,一抬头就望见了震惊的一幕。整个林场被堆满了秸秆,林场外还停着十几辆的地板车,等着过称。
不远处还有三台打料机正在工作,几个人头上系着毛巾,就露着两只眼睛,身上布满了秸秆碎末。
“六子?六子?”
“六子,你特么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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