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在一九八七年,他筹款两万一千元创建华为时,主要原因正是工作不顺利。
与他相比,任正飞觉得这些年的光阴都是虚度的,心里的那股不甘,也愈发无法遏制。
电热毯才造一年,特区华电公司突然转型,搞起无线电,这是他比较擅长的一个领域,并推出无线电领域的尖端产品——汉显BB机,摇身一变成为一家高科技公司。
任正飞笑着点头,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明显有些紧张:“在鹏城的南海石油基地,您当初去送人。”
李建昆自然记得,找个开场白而已,当初被徐庆有陷害,东北有位院长公子重度烧伤,后来徐庆有的老娘跑去特区找关系,那位石油勘探局的院长也从东北赶过来,是他送去的同体系内的南海石油基地。
“您贵姓?想不到会在这儿再见。”
科协领导致开幕词后,陈春仙一套笔挺灰西装登台,向在场的专业人士们,作了比以前更专业的汇报演讲,从产品的技术参数到实际应用,极尽详细,情绪激昂。
已经相当可观。
“相关有需求的单位的负责人呢?大家听我讲,世界一流的技术,这么好的生产资料得赶紧配上,常言道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嘛,有好的生产设备,才能把品质和技术提上来。”科协的人帮衬着推销。
拐弯抹角把话说到这个份上,李建昆算是尽了全力,他不去理会姓柳的,只希望能改变倪光蓝未来的轨迹。
“过份谦虚可就是骄傲哦。”
迄今为止,李建昆在国内还未遇到一個人说出这番话,连陈春仙都没有,简直说进了他心坎里,也很好的预言成功未来。
随后是品鉴时间,大家自由活动,多半人迫不及待爬上舞台,近距离瞻仰这台芯片科技的孵化机,陈春仙像个推销员,候在机器旁边做讲解,有问必答。
倪光蓝不假思索地说:“科技企业,技术永远是核心,必须是技术去推动贸易,正像你们现在做的一样;切莫本末倒置,以贸易为先不可能推动技术长足发展,什么都是买买买,然后卖卖卖,和现在社会上那些想从国营厂倒货出来卖的人有什么区别?”
“您太谦虚了。”
不想在今天,任正飞又发现了此人的另一重身份:首都华夏硅谷公司的联合创始人,他们搞出了世界一流技术的我国第一台三代光刻机。
“叹为观止。工艺的复杂程度,多学科的完美融合,像我这样的俗人甚至看不出个所以然。”
陈春仙乐得合不拢嘴,忙不迭喊来助理,把起早好的合同拿出来。李建昆在台下打量着,陆续签了十几份合同。
两人相视而望,齐齐一笑。
“今天局面很不错啊,希望你们公司越来越好,”倪光蓝抬手向四周示意一下,“芯片是电子科技的大脑,光刻机又是芯片的孵化器,而未来毫无疑问是一个高度依赖电子科技的社会,发展国产芯片事业意义非凡,且任重而道远。”
“我考虑的很清楚,现在的工作非我所喜欢,再干下去只是浪费时间。”
任正飞最早知道李建昆的身份,是通过那位院长:一个造电热毯的。
“小李同志。”
“倪教授真知灼见,我和老陈最后讨论的结果也是技工贸,不过,我刚不是说有个朋友认识那位柳研究员吗,您如果真想和他合作,之前最好聊聊,思想理念要是有冲突,往后可能不太好弄,我和老陈算是幸运的,不然以后闹分家都有可能。”
任正飞挠挠头,不知道这位为什么比他还谨慎,不过人家等于已经答应下来,心里十分兴奋,连声表示感谢。
“倪教授,我有个问题想请教您。”
而此人看起来,不过才二十五岁左右。
“但说无妨。”
倪光蓝微微蹙眉,若有所思时,李建昆隐约发现九点钟方向有束目光聚焦在他身上,遂扭头探去。
“倪教授何不加入我们共襄大事?不一定要脱离科院,老陈不是还挂着名头?”李建昆再次发出邀请。
“大家请放心,都是自家单位,只要购买我们的设备,我们公司除了保证质量外,后续也会提供终身技术支持,小问题免费,合同里都有写。”陈春仙自然比谁都卖力。
日后的光刻机巨头荷兰阿麦斯公司,平均每年的光刻机销量不过也就百来台。
李建昆左右是凑不上去,在舞台下方随意踱步时,迎面走来一个熟人。
也引得满堂喝彩。
“感觉怎么样?”李建昆笑着指向台上的光刻机问。
他心头悬着的那块石头,缓缓落下来。
这样自然最好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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