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杂什么?债务是我的,跟这笔资产无关,我只要抵押七亿,七亿,你们知道的,我已经投资进去超十亿!”七折抵押,符合银行的贷款制度。
刚向入口踱出两步的李建昆,诧异回头,他说过要走吗?他只是闲得无聊,准备找自己的人搭两句话。柳婧妍、冉姿和富贵兄弟,现在都站在入口旁边。
这时,大人物堆里,有位刮着精致络腮胡的白人男性,皱眉说:“永利,你最好悠着点。”
疯了吧?
永利似乎看懂他的想法,唾沫横飞道:“我没疯,我好的很,那是归我个人所有的资产,我想怎么处理都行。再说只是暂时抵给你,等我赢回钱,我有权利立马赎回!”
白人少女荷官显然是个极爱干净的姑娘,侧身给他发牌都得上闭气功。
永利充耳不闻,他只知道,他必须要翻本,必须要赢回自己的财产,其他的他不去想,也不敢想……
李建昆抬起另一只手,用小拇指挠挠眉梢。
果然上帝要其灭亡,必先让其疯狂。
事实上,永利确实是这样打算的,不仅如此,他还希望通过这场世纪豪赌的胜利,让在场的大人物明白,他永利赚钱多么简单,借给他钱,万无一失。毕竟,他在建的金殿酒店,预计要投资六十亿美金,目前的投资,包括他的家底,远远不够,还需要借很多。
“永利先生,真不行。”看来瑞士银行确实不愿“收”这笔资产,担心招惹是非,如果不是,只能说明他们太心黑了。
第四把,二十点。
场中的拉斯维加斯的大人物们,纷纷暗自摇头,赌局进行到这个份上——
债主们岂能不急?
李建昆望着这场面,差点没噗嗤一下笑出来,心想:哥们儿你们可真会助攻。
永利再没有其他现金,即使去赌场金库提,也提不出几个子,这一点他很清楚。
“六亿,六亿总行吧?”永利的声音近乎乞求,因为他看见李建昆哈欠连连,按照赌约协议,其中一方输掉五亿后,这场赌局任何一方都可以提出终止。
耳畔传来愤怒的咆哮、不堪入耳的脏话、人身威胁……
凌晨刚过……
永利原本因为资金压力,在胆量上已逊色他不止一筹,债主们再纷纷拿起大棒敲打,岂不更怂?天知道这孩子现在心里的压力有多大,李建昆都替他紧张。
而这三家赌场饭店从瑞士银行抵押出来的现金支票,已经进了他的口袋。当然,桌面上也被相应的清走三亿筹码——实在放不下。
其实吧,永利根本算不上赌王,至少现阶段的永利算不上。
“永利先生,你又没筹码了。”
“他输光了他的三家赌场。”
正当李建昆猜想瑞士银行想“吞”掉永利在建的金殿酒店时,后者几人却显得颇为犹豫,不知是真是假。
“伱完蛋了!你倾家荡产了!”有债主跟进。
李建昆侧头看向大人物们的人堆中,视线和雷镇山接触上,后者微微颔首——别人怕摊上麻烦,他大圈帮可不怕,只要有合法的文件在手,他敢派人驻扎在金殿酒店的在建工地上,谁来滋事,理直气壮地敲断狗腿!
“五亿?”
此人是永利的债主。
他确实还有一笔资产,正是在建的那家金殿酒店。
…
无论永利怎么说,他们还是不愿意“收”。
永利真正的家当只有这三家老赌场饭店,和在建的金殿酒店,而后者现在是头吞金兽,无法创造收益,这三家老赌场饭店倘若输光,永利等于断了收益渠道。
第三把,二十一点。
干这种人,李建昆没有任何心理压力。后世的濠江永利赌场,以及那遍布网络上的广告链条,难以揣测收割走多少国人的财富,让多少人倾家荡产。
永利拼技术拼不过人家,拼胆量更是天壤之别,他似乎在算牌,就连算牌都算不过人家。
“你踏马的,来,签协议!”
“你敢?!”
李建昆和永利这种人不同的是,他即使涉足博彩业,也不会将其当做生意重心,更是永远不会把博彩业发展到自己的国土上。
“你欠我这么多钱,你现在拿什么还?”债主们这时显然比谁都急。
“不然呢?”
“该死的!永利,我让你悠着点的!”有债主怒骂。
李建昆美滋滋将瑞士银行出具的现金支票,塞进裤兜里,汇丰银行的人之前验过,没有问题。他看到永利和瑞士银行的人在忙活,笑呵呵说:
“一亿一亿地抵押麻不麻烦?说好的一方赌输至少五亿才能结束,利索点,一次性抵押出三亿。”
他有三家,都是一二十年的老赌场饭店,规模不算大的那种。
真正的赌王,应该是永远不上牌桌的那帮经营赌场的人,顶多和朋友小赌怡情,而不和陌生人豪赌,只赚不赔,方能称王。
李建昆默默在心里发下一个誓言:今晚之后,永不再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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