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陈庆松张开双臂，原地转着圈圈，昂着脑瓜，沐浴在夕阳的霞光中，犹如一尊神祇。

“切，那算个屁。”陈庆松想往地上啐一口，又想起红袖章大妈，怕她再来捣乱，只好作罢，“有人说我是点石成金的金手指。”

没有把柄？

“嘉宁破产，世人皆知我亏光了两百亿……”

陈庆松盯着他，揶揄笑道：“不如你求我。港城是我的福地，自从来到这儿，我还从未败给谁，当年嘉宁破产是大势所趋，无法避免。你是迄今为止，第一个让我亏钱的人。只要你求我，很多人梦寐以求的答案，我原原本本地告诉你。”

这一嗓子着实不小，“嘉宁”这个曾经风光无限的名字，港城居民自然不陌生，附近不少人扭头探来，对陈庆松指指点点，小声议论着。

“用处？哦不不，这个词儿完全错误，至少现在来说。”陈庆松勾起嘴角，张狂地笑着，“我根本不需要有用处。”

李建昆：“！！！”

“我们公司有规定。”大妈的声音随风飘来。

“哦？”李建昆向他投去饶有兴致的目光。

这一下，他是真的惊愕到了。

等大妈送来钱，陈庆松一把撕个稀巴烂。大妈惊讶望着他，说：“乱扔垃圾，罚款五蚊。”

对嘉宁集团和陈庆松稍有了解的人，恐怕无人不想探明其中缘故——陈庆松的背景。

“乱丢烟头，罚款五蚊。”这时，一个红袖章大妈冲过来。

那些人是他亲爹吗？

“不认罚？”大妈叉着腰说，“规章牌上写得清清楚楚，那我们有权请你下去。”

“你真要和我死磕？”陈庆松怒问。

他猜想中的把柄根本不存在？

“而其中多半公司，都在复制嘉宁的模式，或者说复制我创造的模式！

他看到有人拿着小刀削水果，不过果皮都用袋子装起来，比陈庆松可有素质多了。

“是，你是可以派九龙寨城的人弄死我，问题是这之后你就摊上大麻烦了！”

“不怕告诉你，老子癌症晚期，孤家寡人，你厉害还是我厉害？！”大叔杀疯了。

李建昆用小拇指掏了掏耳朵，余光发现附近有不少眼睛盯着他们。

李建昆麻利扭头望去，吓一大跳，不自觉地后撤几步。

“你……我曾经创造了一个嘉宁帝国，坐拥两百亿财富知道吗！”陈庆松大吼。

见李建昆仍没回过神儿，一动不动，陈庆松嗤笑道：

陈庆松把变形的香烟扔在地上，用铮亮的皮鞋鞋尖狠狠碾着，仿佛那是李建昆。

是陈庆松的声音。

陈庆松脸上的笑容僵住，半晌后，骂骂咧咧道：“妈的，输你一次倒也不冤。”

持刀的是一个须发半白的大叔。双眼血红。

“老赖？”陈庆松脸上的笑容不减，“这词儿我不喜欢。”他顿了顿，继续大笑：“所以，谁能拿我怎么样？”

“弄你很难吗？”李建昆淡淡说，“只看我心情。”

他瞅瞅李建昆，讥讽着说：“精明于你，其实和那些酒囊饭袋没什么不同。你们以为我还是从前的陈庆松，仗着会搞钱，才让某些势力保护我？

“哈哈，大错特错！”

“好吧李建昆，我承认以前小瞧了你，但你如果以为能弄死我，未免有些异想天开。”陈庆松挺了挺胸板。

“现在借你个胆儿，够不够干死我？！”

“你个垃圾。

“把柄？”陈庆松讽刺道，“所以说，你同样是个酒囊饭袋。我需要把柄吗？”

“不用找！”

最热闹之处还要数榕树的大伞盖下面，那儿有個巧思设计的大花坛，花坛边坐着不少人，或找好角度打卡拍照，或凑在一起闲聊，甚至不乏搞起野餐的人，这不正值下午茶时间么。

李建昆望着大妈的背影，会心一笑，这得提拔。

李建昆瞥他一眼，一副“你在想屁吃”的表情。

“只要我一直在赚钱，我的命可不归阎王管。当然，也没人能阻止我继续赚钱，对这事儿，我还挺在行的。”

“把那些文件还给我，从此我们井水不犯河水。”

坦率讲，在得知这样一个情况后，李建昆心里再无半分杀意，干掉他，岂不等于替他解脱？

该说不说，陈庆松这家伙是真嚣张，他似乎根本不介意自己的老底泄露出去。

“你他妈的……”

“别用‘创造’这个词，你不配，你那是骗。”李建昆用鄙夷的口吻说。“行吧，就算这样，嘉宁已经倒闭，你被警方、廉政公署和国际刑警三方盯上，你的股市御用庄家也离你而去，你还有什么用处？”

噗嗤！噗嗤！

“没人敢弄你？我来！”

坦率讲，李建昆也没想好怎样利用那些文件，似乎真不足以让陈庆松摊上大麻烦。当然，他对陈庆松和南洋那家银行之间的牵扯，不甚了解，或许这些文件可以牵扯出什么大瓜——

李建昆缓缓睁大眼睛：“你现在不是因为替人攫取财富才受到保护，你是全世界最大的老赖！”

“原来你就是嘉宁背后的老板，你个王八蛋，老子弄死你！”

陈庆松嘴里咕噜咕噜的，想说点什么，但全是血沫。他扒着大叔的身体，缓缓倒向地面，脑壳一歪时，看到李建昆：

“咕咕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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