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茵竹小脸贴在他肩头,刷过睫毛膏的卷翘睫毛后面,不大不小的双眸仰望着他,噘起小嘴说:“伱好久没搂过我了。”
招商局拿不出太多钱,请他们参与,更多的是借势。同时,招商局和大陆比任何方面都不希望港城经济崩盘,李建昆能带头反抗英资作妖,正如他们所愿。所以他们肯定会参与。
“不可能!”包玉钢斩钉截铁道。
英资的做空计划就能成功。
“不不,没有,完全没有。”皇甫静雯忙道,她意识到这是一个鲤跃龙门的机会,当然,得办好,反之则会摊上大麻烦,但她的性格,不容她退却,她带着抹激动和兴奋说,“请董事长放心,一定圆满完成任务!”
突然就转移话题,好像,一点不气了。
“你的判断?”包玉钢望着李建昆轻哼一声,“我的所有智囊,包括认识的所有经济专家,他们的判断恰恰相反。你认为你一个人的智慧,能抵得上他们的全部?”
“啊……我?”皇甫静雯瞪圆一双丹凤眼,怀疑这是个梦境,天大一件事,向来神秘的大老板也从未举办过类似活动,竟然交给她来办?
从头到脚,从前到后。
“只要我们反向做多,抵消掉这个风险,港股按照正常轨迹发展,我们既能大赚,还能阻止英资掏空港城的阴谋。”
要说,话说到这个份上,李建昆都把天机泄露给他们。
她,算个啥?
“有困难?”李建昆问。
皇甫静雯努力克制想要跳起来的双脚,沉稳走出休息室,来到门外后,一下差点没窜到天花板上,功夫不负有心人,不然她高低是个经理,干嘛这么热衷这端茶倒水的活儿?
休息室里,董浩芸啧啧两声:“邀请全港上得了台面的华资老板,建昆你这是想集结华资,和英资打擂台啊。”
都不是简单角色,没理由全中邪。
“我说这话不炫耀什么,我既算得上一个炒股高手,同时也是学经济的,并且对港城有足够深的了解,综合我多方面的判断,我认为中英谈判结束后,港股不会跌。”
“愿意?”李佳成诧异。
董浩芸附和:“那当然,这几年咱们华资打得他们英资抬不起头。”
“不然还能怎么搞,总不能被他们抱团欺负。”李建昆摊摊手,扫视过欧式沙发旁的众人,别有深意说,“而且我相信,我们华资肯定比英资更团结。”
“不是和你讲过吗,我预测港股不会跌。”李建昆从沙发上爬起来坐好,用肩头撞撞她说。
理儿是这个理儿,然而,包玉钢和李佳成仍未表现出任何兴趣。
他不参与,影响颇大。
李建昆讪讪一笑:“也不能乱搂,咱俩关系好归好,毕竟只是朋友。”
“谁说我一个人?”李建昆说,“我打算拉着包董二位船王,还有招商局和李佳成一起干,另外……”
股市是可以操控的,这不是秘密。
“等下。”李建昆喊住她,“皇甫静雯?”
李建昆顿了顿,继续说道:“现在可能引发港股下行的风险,正来源于英资集团的大肆做空。
一次是批量做空英资企业,二是收购太古洋行。
皇甫静雯只觉得一股苏爽从脚底板直冲天灵根,看来刚才的感觉没有错,大老板果真在关注她,甚至知道她的名字。
李建昆望着眼前的女孩,心头暖流涌过,这是真不拿他当外人,像管家婆样重视他的财产。他抬起右臂,从黄姑娘长发飘飘的后脑勺塞过去,手掌握住她另一侧肩头,揽着她往自己怀里靠了靠,柔声说:
理论上讲,只要资金足够多,背后操盘的人能在股市上为所欲为——让它涨就涨,让它跌就跌。
“要是你预测错了呢?”黄茵竹回头瞪他一眼,“不是我不相信你,这事儿实在不合常理,而且我听说,英资似乎想趁机做空恒生股指,你肯定比我更清楚,这个时候你还去做多?不是肉包子打狗吗?”
她顿了顿,眼睛泛红:“虽说钱都是你的钱,但看到你这么不理智地糟践,我心疼!”
这是大势所趋,做生意最讲究顺势而为。
“在港城你称第二,没人敢称第一。”李佳成这话并没有任何奉承的意思,只要研究过这位在港城的发家史,就不难发现,他的两次关键性成功都与股市息息相关。
“我的判断不是空穴来风,”李建昆正色说,“比如,你们可以去调查一下,事实上,大多数的港城居民是愿意回归的。”
包船王的话更直接:“建昆你也别拿话绑架我们,该团结时要团结,问题是在这件事上我看不到任何胜算。”
李建昆暗自长叹,想带着他们赚钱还带不动……这可咋整?
如果最后华资这边能筹集出的资本,与英资相去甚远,还真可能被英资碾压——以海量资本做空股指,导致大盘下挫。
那么参与做多的华资各方势力,肯定会赔个血本无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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