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鲁华汗如雨落。
还真是!
虽然那人坐在边角的一张餐桌旁,看起来像个小透明似的。
俞家富嗤笑一声:“搞半天是个个体户啊。”
老王见他走过来,把玉英婆娘按到那张软包椅上:“妹子,就坐这儿,我说的!”
鲁父更尴尬,毕竟人是他拉起来的。
大刘一时喜出望外。
“不就是一个小辈嘛,你爸和二叔至于非拉着他坐首席吗?”俞家富撇撇嘴。
“我比较好奇的是,内地民众的生活水平,似乎比传闻中高不少啊。”
“大刘,你看那边,是不是我眼花,那是……李先生吗?”
自己被骂,今天这场合,李建昆可以不去计较,他冷冷说:“你,给我妈道歉!”
“小鲁,他谁啊?”
他不坐首席,鲁家老太太觉得自己也不够资格坐。
小王和鲁娜回到首席时,浑不知刚才发生的事。中午十二点,婚宴正式开席,上到六个菜时,酒店门口鞭炮齐鸣。
而且,奔驰车只是一件礼物,甚至,不值一提。
王家的排场绝对到位。
这是几名港城过来考察的大富豪,有意在首都投资大项目,越是让他们目睹首都的繁华,自然越有助于投资的落实。
“别拉了,真不合适,我妈在呢,我再坐上去乱了辈分。”李建昆搬出老母亲,才好容易给自己解了围。
此时李建昆这桌,李云梦耳聪目明,注意到什么:“二锅,伱看妈那边。”
大刘捋了捋衣领,抚平灰色西装上的褶皱,掏出自己的鎏金名片夹,带着股兴奋,大步流星走过去。
这时,李建昆溜到了二姐、妹妹和沈红衣那桌,首席上位置有富裕,老王和鲁父一起来拉玉英婆娘,非要她往上挪,和鲁家老太太挨着坐——
一般事儿,他忍了,但欺负他老娘,不行。另外今儿大喜的日子,这家伙搁这儿摆张臭脸,晦气!
他们这齐刷刷一动,倒是把陪同的一众干部给搞懵了,啥情况啊?
李建昆踱步离开,眼睛仍盯在他脸上。
这群人阵容不小,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头不简单,他们从包厢里走出来,也吸引了喜宴上一些人的目光。
“我还见了鬼!我看你能整出什么幺蛾子。”俞家富嗤之以鼻。
“这个……”鲁华欲言又止,一时又说不上来,他自己都云里雾里,再者,有些话属实不能对外讲,“他好像,买卖干得很大。”
对喜宴兴致缺缺的俞家富,正是其中之一。
两股情绪交织在一起,火气一下窜上来,冷哼一声道:“鲁守平,你们家也是皇城根下有老传承的人家,怎么老爷子走后一点规矩都没了。”
相比起他的再三推脱,某个人并非王鲁两家的长辈亲戚,却在首席上坐得四平八稳,甚至觉得自己遭受了冷落。
“内地的婚礼好热闹呀。”
他们十分好奇啊,小王的这个发小、小娜曾经的东家,现在到底是什么身份?
一知半解的人说不出个所以然。
被他称呼为大刘的人,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打量,看清他所指的人后,着实愣了愣。
李建昆今天充当司机,把新郎新娘接过来时,看见饭店门口立着一排红色纸板,生意不可谓不兴隆,什么“恭贺孔家乔迁大喜”、“热情欢迎外商考察团”等,却是奇了怪,不见老王家的喜牌。
本来这位置是留给她儿子的。
“系啊,比我们港城热闹多了。”
这也引起现场其他宾客的好奇,他们大部分人并不认识李建昆。
知情人士三缄其口。
俞家富两眼朝天看。
鲁父瞬间明白他所指,陪上笑脸:“俞局,这老妹子不是外人,是新郎官的干妈呢。”
片刻后,他明白了。
鲁华讪讪一笑,没应茬。
万万没想到,在内地一家小饭馆的婚宴上,竟然能遇到这个人。
遂哧溜遁走。
问他多少钱,他说不算贵。
天知道买了多少炮仗,几分钟不见熄火。
位于港城太平山的一套别墅庄园。
惠丰堂的二楼除了豪华的宴会厅外,周围还环绕着十二间雅座包厢,其中一扇房门被拉开,走出几名西装革履的人,周边还簇拥着一群干部打扮的人。
王秉权额头上有根青筋在跳,心说这王八蛋谁啊,鲁父刚才提过一嘴,他忘了。
鲁华就是鲁娜的亲大哥,一直陪坐在旁边,殷勤回话:“这是新郎官的发小,跟我妹妹关系也不错。”
又是整衣服,又是掏名片做准备,仿佛要拜见什么需要他们巴结的大人物。
问题是,别说这家饭店,整个京城,又有几个人配让这几名港商巴结的?
要知道,他们每一个都是亿万富豪!
所以上面才特地派出一只多部门协作的经济工作组,名义上是开展工作,其实说白了,就是让他们来巴结这几位大富商的,以便促成几个重大经济项目的投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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