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算什么，我孩子自从跟他走了后，再也没有消息。”

此行，他就是想找到这名和李坚强有过交易的走私船主。

“渠道？”

甚至去之前，李坚强和那些人家说好了风险，他也信。

“那是不是领导？”

…

通过他的话，李建昆确认了想要的信息：走船带人到意大利的，应该只有这个刘坨子。

好比现在，清溪甸尽管人人知道李坚强是靠偷渡的方式，把人弄到意大利，但是没人参与过，并不知道他是怎么偷渡的，找不到人证和物证。

“可能是葫芦口，那边走船最猖獗。”

类似的言论在石头矶镇周边总能听见。

李建昆正愁没办法收拾他，机会倒是送上门来。

“煞笔！”所以李坚强很郁闷，只能搁家里偷偷骂。

这话倒是不算假，李建昆也听说过，李坚强带去的有些外村青年，寄了些外汇回来，在国外或许不算多少钱，在这年头的国内，那就不一样了。

在李建昆看来，这些船都不具备远洋的能力，他猜想，人从这里登船去意大利，只怕中途还要转大船，又或者，走私船主胆大到他难以想象的程度。

吃饱喝足后，李建昆送他们出村，沿着村里的黄土路前行，路过某个位置时，耳畔传来妇人的哭声。

把守的其中一人，让他们等着，自己则去喊人。

“意大利。”李建昆说完补充一句，“普拉托。”

李建昆摆摆手，示意不需要。

葫芦口事实上是个天然的避风港。现在，沿着码头停泊着大大小小几十艘渔船。

情况不复杂，听他们这么一说，李建昆也就明白了。

“天知道他这样一个举动，挽救了多少家庭，功德无量啊，给他立个碑都不算过份。”

空气中带有经年不散的腥臭味儿，地面湿漉肮脏，李建昆沿着石板路来到石头垒起来的码头。

这件事在众所纷纭下，化作了一种无与伦比的崇高精神。

“那得找刘坨子。”陈四儿立马对上号。

李建昆吓一跳，去托妇人的时候，几名镇领导一脸尬笑。

“是啊，我们说想送送，不让。”

从海上走私人口，动辄数月，看过几部纪录片的人都知道，那是一种非人的待遇。

——

葫芦口，距离清溪甸约五十公里，既是渔港，也是走私活动猖獗的地方，因形似葫芦而得名。

一行人顿脚望去，李建昆发现哭声是李坚强家门口传来的，在那儿聚集着不少村民，似乎还有些生面孔。

李建昆这一行还挺扎眼，那些生面孔注意到，急吼吼奔过来。这时李建昆确定，他们确实不是清溪甸的人。

“不是，我要先找到渠道，一批工人，弄到普拉托，我想知道你这边靠不靠谱。”李建昆说，这么说的目的是想循序渐进，套刘坨子的话。

“这我们也不知道，当天他把人集合起来，就带走了。”

为了看起来像模像样，就介绍费，李建昆还和他讨价还价了一番，最终确定为二百块。

院儿里有人把守，陈四儿笑呵呵说：“找刘坨子的，有业务。”

每个男孩儿都有一个大侠梦。

“咋回事啊建昆？”镇领导们一脸懵。

在他看来，这是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老李家的内院里，李建昆让二姐和小妹倒来茶水，和这些外村人坐在一起，了解起偷渡的具体事宜。

刘坨子突然说：“ciao。”

大年初八，镇领导来到老李家慰问，送来两面锦旗，一面是镇里做的，一面是县里发下来的。

陈四儿随口敷衍两句，说都是一个价。这和他没关系。

尖嘴猴腮的家伙瞬间明白，笑嘿嘿说：“有！只要是葫芦口有的买卖，没有我陈四儿不知道的，我不干这个，但我可以给你介绍，你给笔介绍费，能行不？”

“不找货，是找渠道。”他说。

“这孩子了不起啊，他如果要分钱，那些钱只够补偿他一個人，他不分钱，可以让难以计数的会员们挽回部分损失。”

毫不夸张地讲，在这个地区内，谁要是再嚷嚷李建昆的坏话，很可能被人围攻。

李建昆微微一怔，不知道他为什么冒出个“乔”字。这时，刘坨子的脸色却一下变了：“抓住他，这人有鬼！”

李建昆这才反应过来，这怕不是一个意大利语，他拔腿想逃，发现为时已晚，院门被人堵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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