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笑。”沈红衣使出腰子手，她自己脸上也带着兴奋的笑容。

地板油起步。

沈红衣听懂了一语双关，呸他一口：“不要脸。”然后想起什么，又说：“你赶紧走吧，周岚今天要过来找我玩。”

沈红衣见周岚望来，讪讪一笑：“聊正事，聊你们的正事，别扯别的。”

沈红衣撇过头：“谁、谁要过门了……”

“你父亲配享太庙。”李建昆感慨。

“你的工资应该和她差不多吧。”李建昆指指沈红衣，“我给你十倍。”

又一次活生生的例子告诉我们：女司机开车时，千万别和她说话，尤其是惹她生气的话。

这样一来，时间可以自由支配，哪个打工人不爱？

渐渐地，他发现，雾草，好稳啊！

周家这个家境，四口人，三个铁饭碗，其中还有一个大学生，搁这年头相当殷实了。

而对于BB机的产品升级来说，将拥有源源不断的、关于财富的、人们喜闻乐见的信息源。

恰好沈红衣想唠这个话题：“怎么又想到弄那个杂志？你知道的，我敢丢了公职，我爸就敢打断我的狗腿。”

只要书卖得好，广告利润才是大头，绝对不乏各种产品制造商找上门。

“还有这种工作制度？”周岚和沈红衣齐齐睁大眼睛。

没等多久，随着一辆从二环里开来的34路公交进站，周岚出现在眼帘里。沈红衣下车迎接，然后自己先上车，钻进后排，把驾驶座留给周岚。

李建昆没多解释，死皮赖脸要跟着，沈红衣没辙，她把汽车调头驶向颐和园公交站，已经能估算出周岚大概什么时候到。

“要不……你先靠边停，咱们再聊。”

轰——

李建昆把自己抵在座椅上，怂成一团。

踩离合。

周岚给李建昆打招呼，眼神里带着敬畏，直到现在她都不知道这人什么来头，只能猜想，即使不到天，估计也不远。

沈红衣没好气给她一爪子，哪壶不开提哪壶。

事实上，还有一点因素，周岚没说：跟着这样的人混，怎么可能吃亏？

“你所谓更好的发展是？”

在一段无人的马路上，大头鞋车再次停下时，两人大眼瞪小眼。

然而，还是买不起一辆大头鞋。

“铁饭碗的优势在于稳定，但其实很难说让生活过得多好，我所谓的更好的发展，是能给我的生活带来质的变化。”

“我想出资，办个民营杂志社，邀请你加盟，有兴趣吗？”李建昆笑着说，“如果只是想让生活有质的变化，那太简单了，杂志社这种单位，完全可以采用弹性工作制……”

“没有。”

周岚倒是想得通透，嘻嘻笑道：“反正停薪留职嘛，这边干得不好，我不亏；这边要是干得好，那我更不亏，干到三十岁我都好退休了。”

“现在刚好传呼机要迭代升级，需要一个稳定的信息源，我立马又想到把它办起来。

应下这件事后，周岚才想起来问：“咱们的杂志社是做什么内容的？”

“你家里人，在乎铁饭碗吗？”

周岚顿了顿，继续说道，“我父亲说过，只要脚踩这片土地，行正路，无论做什么：务农、做工，都是在为祖国建设事业添砖加瓦。”

这时，后排的沈红衣已经搞明白他想干啥，不过未作反应，也不评判好坏，一切交给周岚自己决定。

他哈哈一笑：“那我更要见见她。”

气氛很微妙，接下来开口的第一句话，可能直接决定情绪走向，李建昆揭过刚才那一茬儿，把话题调转到之前沈姑娘的问话：

“那个杂志的点子，自从在你身上想出来后，我越想越觉得是一個很不错的创意，所以一直没忘记，甚至在脑子里不断完善。

是的，如果没坐进来过，李建昆也不敢信，这款两门的、长度三米一的车，居然还有后排，理论上讲可以坐五个人。

看到李建昆点头后，她倒吸一口凉气，这样的话，她自己就能轻轻松松攒钱买辆大头鞋。

“嘻！”

“松松松！踩错了，那是油门！”

他发现这年头的汽车缺个东西——膜。

车速陡然飙起来，吓得李建昆一哆嗦，幸亏这年头马路空旷。

路旁没人，至少这会儿没有。

卖书是一个利润点。

李建昆脑子里浮现出一个圆脸姑娘，他对周岚印象蛮好，当初沈姑娘遭遇职场霸凌，被烫伤，如果不是周岚，他可能到现在都不知道。后面特殊部门来人调查，周岚也敢于说真话，反抗不良上司和强权家族，捍卫沈姑娘的利益。

“好嘛，我听说她要买，给你也弄了一辆，搞到最后她却没有，她不得郁闷死？”

“其实我开车水平很烂对吧，你口是心非？”

在某个瞬间，沈红衣卷翘的睫毛翕合时，泄出的目光注意到马路牙子上站着一排人够头打量时，吓出鬼一样的尖叫。

“简单来说，交给你的工作，在规定的时间内，只要你能完成，我不问你早上几点来，下午几点走，如果两天期限，你能一天完成，另一天不来也行。”

周岚狠狠吞咽一口唾沫：“十，倍？”

既然以后是自己的人，李建昆也就不装了，摊牌了，笑着颔首：“等你过来开工，马上给你配一部。”

“我现在就回去写报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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