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几年,她一直在打探长安的消息,特别是关于李知澜的,准备伺机为家人报仇。
没想到,知道的越多,她便越是绝望。
她曾真心感激过的寺正大人,官职越来越高,也与李知澜走得越来越近。
她不禁想,难道他和长公主狼狈为奸,当时他只是在撒谎而已,为了安抚他们一家人,不让他们闹事吗?
自此她所怨恨的人,又多了一个。
后来她终于等到机会,等到沈弗寒的四弟沈弗忧来金州,她乔装改扮成乞丐,被他所救。
事情顺利到不可思议,沈弗忧对她几乎是一见钟情,带她来到长安,在别院住下。
但她一直找不到机会接近沈弗寒。
她不禁懊悔,当初不如提议做沈弗忧的丫鬟,也好过整日在别院消磨时间。
就在她一筹莫展之际,沈弗寒忽然不再负责修缮公主府了,并且态度强硬,毫无转圜的余地。
她这才看出些许希望,决定赌一把,用桃酥引沈弗寒过来,一探究竟。
事实证明,她赌对了,她能看到沈弗寒落在她脸上的视线饱含愧疚。
“我与长公主从来都不是一路人,接近她也是因为别的缘由,”沈弗寒道,“你若是想知道实情,我可以告诉你。”
谢嫣摇摇头:“不必了,我知道沈大人有难处就够了。”
才十六岁的小姑娘,本该是在父兄的宠爱下肆意任性的年纪,从她脸上,却只能看到坚强的一面。
沈弗寒沉默了片刻,问:“这几年,你是怎么过来的?”
“曾得过祖父恩惠的一家人悄悄收留了我,虽然没到吃穿不愁的地步,但是也不至于挨饿受冻。”
沈弗寒神色复杂地望着她:“接下来你准备怎么办?”
“这就要看沈大人的意思了。”
谢嫣挺直脊背,努力将自己伪装成大人的模样。
“我知道您与长公主有仇,我希望您大仇得报之时,可以为谢家平反,不管开出什么样的条件,我都可以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