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惠安轻声道:“稍后自会厚偿娘子。”
只穿着中衣的吴穆身形格外单薄,小脸惨白如纸,毫无血色,两颊微微凹陷,颧骨都显得有些突兀了。嘴唇干裂起皮,泛着不健康的青紫色,即使在睡梦中偶尔还会不自觉地微微颤抖。
林婉婉的手搭在他的脉上,脉象细弱且迟缓,就像一条即将干涸的小溪,水流微弱,时断时续。手指下的脉搏跳动毫无力量,仿佛随时都会停止,每一次跳动都像是在艰难地挣扎。
是谁都能看出,现在的情况很不妙。一般大夫可能会委婉地暗示准备后事,而自知医术有限的大夫则会坦诚表示自己无能为力。
后一种千万不要说,之前就有个大夫因为这么说,被吴愔给杀了。
至于前一种,但凡脑子正常的,都不可能把这句话说出口,生怕转世轮回得不够快吗?
望闻问切,四法也。
林婉婉看向床上昏迷的吴穆,轻声开口,例行询问,“小郎可曾服食过丹药?”
赵惠安身旁的老嬷嬷面色冷淡,眼皮都未抬一下,机械地回应道:“不曾。”
这问题,此前已有诸多大夫询问过,得到的皆是这般答案。
林婉婉并未气馁,继续追问道:“那他可曾接触过诸如朱砂、水银、硫磺这类炼丹材料?”
老嬷嬷依旧神色漠然,语气冰冷,“不曾。”
林婉婉皱了皱眉头,稍作思索后又问:“近日,小郎可接触过什么异常事物?”
老嬷嬷轻哼一声,鼻孔微张,傲慢地说道:“王府有成例,大郎身边用的都是旧物,一切都循例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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