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续轻轻地摇了摇头,他在并州城中待了这么久,与各路官员士族的关系都打得火热。但对自从张句谋反案发之后就一直称病的雍修远,已经很久没来往了,实在不知他此番前来有何用意。
白隽沉吟片刻,随即说道:“请他进来。”
雍修远先前总以病体欠安为由,深居简出。今日前来,却仿佛一夜之间拂去了病容。步伐不急不缓,每一步都似乎在衡量着周围的气息与风向,仿佛连行走间都藏着不可言喻的机锋。
他的面容,经过这些日子的“静养”,显得更加清癯而深邃,皮肤下隐隐透出一种不健康的苍白。眸子如同寒潭般幽深,偶尔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却又迅速被一副温文尔雅的面具所覆盖。
雍修远的到来,出乎了许多人的意料,也让不少人感到了尴尬。
古阳华就是其中之一,毕竟这是他的直属上司。撇开上司受另外一位大佬提携,不大符合忠义的原则。
白隽态度亲切地拍了拍身边的位置,示意雍修远坐过来,笑着说道:“听说你生病了,本想着过两日再找你喝茶的。”
雍修远微微颔首,“本也不是什么大病。”
他信刚才的话不是托词,白隽相当会做人,即便在大胜还朝、志得意满之际,依旧做足了礼贤下士的姿态,更不会忘了他这位还未卸职的并州刺史。
但这些都是表面功夫,也就那样了。
就像白隽召见一部分并州官员,连晋阳县令古阳华都请来家里吃饭,却独独撇下他这位并州官员之首。
寻根究底,不都是因为你儿子手伸得太长捞过了界,他才不得不托病暂避锋芒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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