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头趴着的萧振东跟毓芳舍不得走,要是没猜错的话,后续,肯定还有热闹可以看。
这没打起来,也没骂起来,算啥鬼热闹?
不算不算。
俩看热闹不嫌弃事儿大的,趴在墙上笑的像反派。
桀桀桀
屋里。
吃饱喝足的众人,碗筷一推,沈家儿媳妇就跟训练好了似的,默默起身收拾东西。
要是以往,沈盼儿兴许还会嚷一下,说些什么,我来吧之类的话。
可现在?
拉倒吧。
想从自己手里抠粮食,不当牛做马?咋能成?
她冷着脸,坐着不吭声。
沈父还没跟沈盼儿急眼,拿出大烟袋,点了烟,抽了一口。
一片烟雾缭绕,“咋不见猪肉,还没杀猪?”
“嗯。”
沈盼儿的回答,有点硬邦邦的,“今儿分了粮食,明天才杀猪。”
猪肉就好分多了,上午,大家伙该干啥,就干啥去,等到了下傍晚,再排队分猪肉。
无他。
杀猪也是个麻烦活计,更别提,大队今年的猪还不少。
沈父点点头,给了沈母一个眼神,示意她别闹,只是吃了顿饱饭,哪够?
肉还没吃上呢。
沈母也乖乖点头。
她也不傻的。
沈盼儿琢磨着,等嫂子、弟媳把家里的碗筷收拾好,就赶紧把那五十斤粮食装上,让他们快点走。
自己现在是瞅见他们,就觉着心里一阵窝火。
早打发走了,早了事。
殊不知,沈家人没走,萧振东带着媳妇先溜了。
“咋滴了?”
翻墙出了毓河家,毓芳贼头贼脑的跟在萧振东的身后,穿梭在大队里,“不是说,留下继续看热闹吗?
咋现在就走了?”
萧振东言简意赅,“看不成了。”
“啊?”
萧振东啧了一声,曲起食指敲了一下毓芳的头,“傻子,没听见沈盼儿说吗?
明天杀猪分猪肉,按照沈家的德行,好不容易来一趟,不吃点肉,可能吗?
再就是,五十斤粮食肯定填不满他们的胃口。”
萧振东冷笑一声,“到时候,保不齐这个闺女家,来一次少一次,肯定是吃够本,再走。”
毓芳觉着萧振东说的,也挺有道理的。
看见毓河、沈盼儿被刁难,心里舒爽的很。
可若把这情形,套在旁人身上,毓芳又有些恼恨他们的厚脸皮。
圈着萧振东的胳膊,毓芳皱着眉骂人,“真是不要脸到家了!”
“不要脸,你也拿他们没辙,反正,只要不牵扯上咱们,就万事具备,牵扯上了,也没在怕的。”
“嗯,”毓芳心里有些担忧,“那咱们晚上睡觉,别睡的太死。”
“成。”
话,说的是很美的。
可这疲累一天的身子,一挨到炕,就睡的昏天黑地,不知天地为何物了。
再一睁眼。
哦豁,天,亮了。
毓芳睁开眼的时候,人都有些凌乱,连滚带爬下了炕,去自己藏粮食的地方,挨个瞅了一眼,确认自家的财产完好如初,这才狠狠松了一口气。
苍天老爷!
真吓人。
半夜做梦,梦见的都是沈盼儿带着沈家人,抱着自己个儿的大腿哭诉。
俩人一边一个,抱着大腿,剩下的沈家人,跟贼似的,扛着粮食,拔腿就跑。
睡梦中的无力感,差点给毓芳逼的,从梦里追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