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官理解就好,客官理解就好,只是我们这小本生意,实在经不起折腾。”
“我这就给客官挑间上房,算是小店代客人赔罪,只希望客官能够手下留情。”
陈年闻言淡淡一笑道:
“掌柜的不必担心,按照原价开上一间普通客房就好。”
“我要是真想动手,还不至于脏了客栈的地面。”
此话一出,掌柜的手顿时一抖,在纸上画出了一道墨痕。
不过这也让他悬着的心放了下来,有了这句话,至少眼前之人不会在客栈动手。
他迅速将身份文牒上的信息记下,然后取过一把钥匙,对着小二使了个眼色。
那小二也是机灵的,接过钥匙便对着陈年说道:
“客官,您这边请?”
说着便把陈年向着二楼引去,陈年见状顿时有些哭笑不得。
得,这钱是省不下了。
另一边,见到陈年上楼,那骂人的男子撇了撇嘴,终于闭上了嘴巴。
陈年坐在天字三号的客房内,摸了摸怀中的银子,轻轻叹了一口气。
这钱,来得快,去的也快。
本以为还能省下一点,这么一折腾,反而多花了不少。
这个客栈,并非是他随意选择,而是刻意为之。
那皇甫先生也是个妙人,人还未到,随从就先一步来到了这广昌城。
住的,就是这家看起来普普通通的小客栈。
若非是在那城楼之上听到了他们的对话,连陈年都没想到这一茬。
十余个学子乔装打扮,每天出入各种不同的文会、诗会,观察其他人不同的表现。
这种选拔方式,颇有些道门择徒的味道,就是不知道这是皇甫先生自己想的,还是来自那神秘夫子的授意。
想到这里,陈年淡淡一笑,理念相似不假,但相对于道门择徒的方式,终究还是欠缺了些。
当年有孚佑帝君承道之时,先有黄粱一梦,后有吕祖十试。
其中方式一个比一个极端,也正是因此,才有了钟吕丹道的传承。
“只是不知道,这皇甫先生能够做到哪一步?”
形式是有了,不代表标准就是好的,这人选到最后花落谁家,还得看那皇甫先生自身。
“况且,他亲选的这些弟子,也不一定都听他的。”
陈年淡淡一笑,人有七情六欲,亲疏远近,总会对某一类型之人有所偏爱。
这先期到来的十来个学子,并没有皇甫先生所想的那么可靠。
考官作弊,先入为主之下,最终选出的人只怕与预期相差甚远。
陈年想了想,缓缓站起身,向着楼下走去。
见到陈年下楼,那掌柜的顿时紧张起来,他对着陈年拱了拱手,便低声向小二吩咐了几句。
陈年闻言眉头又是一皱,这掌柜的难道是想把他这点银两榨干不成?
宵禁将启,外来的学子已经开始陆续回来了。
长夜漫漫,一帮书生士子聚在一起,谈古论今自是不可避免。
正好可以趁机了解一下,那大名鼎鼎的皇甫先生,到底是什么底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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