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烁站在殿中,眉头紧锁。
殿外的阳光透过彩绘琉璃窗洒落进来,在他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的玉佩,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阴霾。
通敌叛国的罪名若是坐实,不仅仅是在北魏的根基会彻底动摇,更重要的是,
他苦心经营多年的正统形象,将在一夜之间土崩瓦解。
一想到这里,他的手指就不自觉地加重了力道。
殿内气氛凝重,连空气都仿佛凝固了。
“北相,这些证据,您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顾煜站在殿中央,目光直视着欧阳烁,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您说这些都是我伪造的,那么这枚独一无二的印章,想必也是我花了大价钱仿制出来的吧?”
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讥讽,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把利刃,直指欧阳烁的软肋。
苏韵猛地向前跨了一步,她的裙摆在地上划出一道弧线,
声音中带着几分咄咄逼人:
“光有物证还不够,你必须拿出人证!没有人证,这些指控都是空口白话!”
“生命迹象全无,从哪里给你找人证?”
萧寒冰双手紧握成拳,指甲深深陷入掌心,怒气几乎要冲破胸膛,
“苏韵,你别在这里混淆是非!”
苏韵冷笑一声,眼中闪过一丝轻蔑:
“四公主有所不知,这等重罪,没有人证物证齐全,如何定案?况且密信都已经烧毁,连物证都算不上。”
阿豹站在一旁,眼神不停地在顾煜和欧阳烁之间游移:
“陈大人,四公主,此事关系重大,确实需要确凿的证据。”
“对,把人证拿出来,让冯霜亲自说!”
欧远的声音突然响起,却在对上欧阳烁那充满杀意的眼神后,瞬间噤若寒蝉。
殿上,赵玥和杨马泽正在低声议论。
阳光透过窗棂,在他们身上投下细碎的光斑。
“盟主,陈业杀了冯霜,这不是最大的败笔吗?”
杨马泽的声音压得很低,生怕被人听见。
赵玥轻轻摇了摇头,眼中闪过一丝精光:
“那时他为了稳住望江城,不得不如此。况且,就算留着冯霜,他会指认欧阳烁吗?这种通敌叛国的大罪,除非是欧阳烁的心腹,否则谁会轻易承认?”
“照您这么说,陈业是没有胜算了?”
“不,他已经赢了。”赵玥的目光扫过殿下众人,
“镇国府的根基已经动摇,人心所向已经改变。有时候,真相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人们相信什么。”
殿下的争吵还在继续,空气中弥漫着剑拔弩张的气息。
苏韵站在欧阳烁身边,声音中带着几分讥讽:
“正因为所有知情人都死了,才方便你们造谣污蔑!”
女帝端坐在凤座上,目光如炬,直视着顾煜:
“除此之外,还有什么证据吗?”
顾煜心中暗笑,眼底闪过一丝得意。
种子已经播下,接下来就看赵江愿不愿意出手了。
一旦怀疑的种子生根发芽,就再也无法轻易拔除。
殿外的百姓议论纷纷,有人认为证据不足,有人则坚信镇国府确有问题。
嘈杂的声音透过殿门传进来,在这庄严的大殿中显得格外刺耳。
就在这时,一个清亮的声音突然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