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多分钟后。
新城区,工人村。
在安澜的带领下,光哥驾驶着他的“捷达”车艰难的向前一点一点移动。
工人村的组成有点类似“井”字形,中间的“二”是最繁华的地带基本全做生意、盘买卖的,其次的连接“二”的另外几条短接也均是各种开店的,至于其他空白地方则是民房,所以除了繁华地段,其他的道路都相对狭窄。
“老郑电话打通没?”
我坐在副驾驶上,焦急的回头望向安澜。
“没有。”
安澜同样满脸担忧的摇摇脑袋,同时朝光哥指引道:“哥,前面路口往左拐弯。”
“大概还有多远?”
我拧着眉头又问。
我们这些人里,只有安澜跟郑恩东一块买过几次菜,期间有回正好路过他家。
“差不多两三里地吧。”
安澜想了想后回答。
“哥,我们下来自己走,你找地方停好车。”
我忙不迭示意。
自打看完安澜给我的新闻后,我们几个就马不停蹄的赶了过来。
而眼前这狭窄弯曲的街道,真还不如我们腿着更有效率。
在安澜的带领下,我、天津范、晓芳一路狂奔。
“到..到了..”
终于来到一片被大火烧毁过的废墟旁边时,安澜上气不接下气的指着其中一栋黑漆漆的小院出声。
我昂头看去,先是一条长长的警戒线,接着刺鼻的焦糊味扑面而来,瞬间钻进鼻腔,令人几欲作呕。
目之所及,皆是残垣断壁。
原本就不算多宏伟的门楼,如今只剩下摇摇欲坠的框架。墙壁被大火熏得漆黑,像是被恶魔涂抹了一层恐怖的颜料,表面的涂料纷纷剥落,露出内里焦黑的砖石。窗户已不见玻璃的踪影,只剩扭曲变形的窗框,宛如一个个空洞的眼眶,诉说着曾经的惨烈。
地面上满是厚厚的灰烬与瓦砾,一脚踩上去,灰烬便如烟雾般腾起,呛得人咳嗽不止。
透过窗户,依稀可以看出一些被烧毁的家具、电器残骸轮廓杂乱地散落其中,分辨不出原本的模样,一些金属制品在高温下融化,相互粘连在一起,形成奇形怪状的疙瘩。
不止是我们面前的这栋房子这样,周围十几二十户的惨状也大差不差。
房子里面,还有不少身着制服的警察和消防队员在来回翻找着什么。
“你确定这是郑恩东的家?”
我不敢相信的拽了拽安澜的胳膊。
“是,我来过!”
安澜的眸子里遍布忧伤。
“操的,老郑!”
“郑恩东!”
“郑恩东!”
老毕臭骂一句,接着扯脖大吼。
我们剩下几个人也全都跟着一块呼唤。
此时,我多希望能得到他的回应,尽管他中途退出,但哥几个好歹相识一场,同吃同住了很多天,怎么可能没有感情呢。
“别喊了,此次火灾的伤员都已经送去老城区的二医院了!”
一个警察满脸严肃的走上前制止我们。
“二医院是么?”
老毕立马来了精神。
“大哥,我受累问一下,你认不认识郑恩东?或者被烧死的人里有没..没有他?”
我急忙掏出烟盒给对方弯腰递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