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
“东子别这样行不..”
看到郑恩东这幅模样,我们几个慌忙跑上前想要把他拽起来。
“让他哭吧,不然肯定要憋出毛病,从我遇上他那天开始,他就一直只是让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强忍着说什么都不肯掉出来,其实他很辛苦的。”
安禁陡然出声,喊停了我们。
“没家了..”
“我没爹没妈了!”
“什么都没有了!”
他双手疯狂地撕扯着头发,身体前倾,额头重重磕在地上,发出沉闷声响。
再抬起头时,泪水早已涂满脸颊,如两条汹涌的河流,顺着脸颊肆意奔涌,划过下巴,滴落在身前地面,转瞬洇湿一片。
他的肩膀剧烈耸动,胸膛大幅度起伏,每一次呼吸都伴随着颤抖。
哭声撕心裂肺,似要将心中所有痛苦都宣泄出来。
“起码你还享受过他们的关怀不是么?我和我哥,想做这样的梦都没有素材。”
安澜递过去一沓纸巾轻声说道。
“是..是啊,至少我们相伴了二十多年。”
郑恩东微微一怔,豆大的泪珠子再次落在地上。
“喝点吧,喝醉了我帮你做做按摩,放松一下。”
这时,晓芳不知道从哪拎来两瓶白酒。
“谢..谢谢。”
郑恩东一边抹擦泪渍,一边直接拧开瓶白酒的盖子,喝水似得仰脖“咕咚咕咚”灌下去几大口。
不知道是白酒太过辛辣,还是心情太过悲怆。
几口下肚,他的眼泪又跑了出来。
“唉..”
安禁搬起个小马扎坐在他旁边,抄起另外一瓶白酒,也有样学样的直接对瓶猛吹。
“我是昨晚凌晨时候在水晶宫附近遇到他的,当时的雨特别大,他穿件棉服站在树下,看到他的第一眼,我就知道这小子没魂了。”
喝了一大口酒后,安禁缓缓打开话匣。
“后来呢哥?”
安澜随即问出了我的疑问。
“我告诉他,水晶宫距离新城区警局总共不到十五分钟的路程,而他就算有把握在五分钟内干掉陈四海,十分钟也绝对逃不掉。”
安禁又举起酒瓶造了一大口,很是惬意的发出“嘶嘶”倒抽气的声音:“如果只是单纯想一命换一命那他随意,如果他不想后半辈子都蹲在号里掰手指算哪天枪毙,那就跟我走。”
“他跟你走了?”
安接着又问。
“嗯,安哥不光给我找了个睡的地方,还替我调查出来陈四海藏在什么位置,我的本意就是到水晶宫跟踪李涛的,刚才来之前我剁了陈四海几刀,如果救援及时的话,他应该死不了。”
郑恩东声音沙哑的接下话茬。
“你把陈四海砍了?”
我愕然的睁大眼睛,属实没想到他的效率居然这么高。
“全靠安哥的。”
郑恩东点点脑袋。
“跟我鸡毛关系没有啊,人是你剁的,刀是你买的,我充其量就负责骑摩托给你提供了个交通工具。”
安禁歪头笑骂一句。
“安哥,你是我的恩人,这辈子我都记你的好。”